他们先前只以为是放印子钱事发,可只这样个罪名,至于闹出这大动静,还惊动天子?
显然不可能!
所以,他们连罪名都没问就被唬掉大半魂儿,简直荒唐……
见他们面色不自然,竟没有答话,贾琮似想到什,面色古怪下,不再问他们,而是直接问那百户,道:“不知家二嫂究竟犯何等大罪,竟惊动宫中天子?”
向固道:“具体什罪也不好说,只是有海西福朗思牙商人,叫什……高立良……什德法森,原是在都中做些洋行生意,并不出众。可也不知怎地,二三年没见,转眼回来竟成他们福朗思牙国贵族,虽只是个男爵,可到底代表国。今日往理藩院走遭,送不少礼,说是献给大乾皇帝陛下。也合该他命好,礼送上去,正巧陛下起见他遭心思,便传入宫里。谁知道问完话后,他又说起二年前桩憾事,希望陛下能替他做主。”
眼见没有任何理由阻拦,只能任由心如枯木死灰王熙凤被锁拿带走时,就听到堂外传来道清朗之声:“慢着!!”
满堂大惊!
而后众人就见身着身月白儒袍贾琮从外风尘仆仆疾步而来,先与目瞪口呆贾母、贾政、王夫人等人匆匆见礼后,贾琮直视向固,厉声道:“吾家何罪,安敢如此羞辱?!”
振聋发聩之声,惊醒贾母、贾政等人。
贾珍在旁忙道:“琮兄弟,这是天子亲军,你万莫自误!”
辱。
纵然王熙凤罪有应得,可贾家体面也彻底扫地,日后,必为都中各大府第笑柄。
等他们死后,又有何面目去面见列祖列宗?
二人面色愧然悲然,留下四个锦衣亲军在廊下候着,又引着向固入荣庆堂。
此刻薛姨妈带着李纨等年轻女眷早已躲在后面屏风后,贾母年纪大不用避讳,王夫人为当家太太,此时也不需避讳,重新跪在堂下王熙凤,面色已是木然,她自然也用不着避讳……
知道到关键时候,贾母也终于能开口,忍不住问道:
贾琮躬身道:“老爷,珍大哥,此事关乎贾家百年门第威望,除非有圣旨亲下,命他们锁链加身拿人,否则,绝不能让他们这般将人接走。不然,吾等子孙,日后还有何颜面与祖宗相见?!”
“可是……”
贾政等人岂有不知此理道理,只是他们实在升不起对抗圣旨念头和勇气。
贾琮又道:“老爷,珍大哥,琮正准备去先生家,半路得到消息,有锦衣亲军来家里拿人,才赶紧赶回来。如今还不知,二嫂到底犯何等滔天大罪,到锦衣亲军上门拿人地步!”
贾政、贾珍并贾母等人闻言也都忽地愣住,他们方才被“天子开口”这四个字给唬掉魂儿,竟是忘问问,王熙凤到底犯什罪!
向固入内后,等贾政、贾珍跪地,与贾母说明此事乃宫里天子传旨所为后,贾母等人自然无不骇然。
在贾家自家人前威风八面贾母,此刻全身哆嗦快要坐不稳当,连话都要说不出,只是流泪不止……
向固躬身道:“卑下给荣国太夫人见礼,奉上命拿人,得罪之处,还望太夫人海涵!”
贾母闻言,面色戚然,愈发老泪纵横!
再没想到,贾家竟会有这样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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