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是在做梦!想先拿你们,先拿!”
贾母拍打着软榻,怒声道。
王夫人在旁,亦是阴沉着脸,眼中目光锐利。
家里老人若果真被网打尽,那日后府上她还能指派哪个?
天子遇到这等事都要被架空,更何况是她们?
如此,她才有这等权势。
却不想,今日场变故,就被人给锁拿。
这哪里是在拿人,这分明是在打她脸。
贾母如此震怒,王夫人何尝不怒?
王熙凤出事,已将她脸面丢大半,如今连她从王家带来陪房周瑞都锁拿,她日后还有什脸面管家?
荣庆堂内,片兵荒马乱,哭声震天。
数百锦衣缇骑围府时,这里就得信儿。
又直派嬷嬷随时探听,传回消息。
所以,前宅发生事,后宅差不多皆已得知。
起初在知晓锦衣亲军并非是来抄家问罪时,贾母、王夫人等人都松口气。
轻轻叹,王夫人对贾母道:“老太太,琮哥儿,怕真起歹心。真要为肃净家里门风,什事不能请老太太和老爷做主,非要联合外人来抄家?这是在逼咱们哪。这孩子,看着好好,老爷都已经要他管家,怎就成这样,他也太心急些……”
贾母颤着手道:“好个下流种子,早瞧他是个心里藏*,偏哄老爷晕头转向。如今尾巴露出来,倒看看他还想做什!!”
堂内,宝玉、宝钗、湘云、三春等人都静静坐着,互相看眼,目光复杂。
黛玉身子还弱,早先出去转圈,此刻又在暖阁碧莎橱里半躺着歇息,不过紫鹃直给她传着信儿。
听完之后,黛玉倚靠在拔步床背靠上,用绣帕掩
赖老嬷嬷跪在地上哭诉道:“老太太,奴婢服侍老太太辈子,留头时就跟着老太太身边,儿孙也都给贾家为奴为婢,对老太太忠心耿耿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如何就碍人眼,非要让锦衣亲军拿去打死?纵然合该要被打死,也当让老太太打死!”
胡老嬷嬷不知自家有没有被抄家,不过自忖多半少不,因而也哭道:“必是见等年老体衰,成没有用处老厌物,所以才丢出去顶罪。等都要老死,被锁拿也就罢,只求老太太看在往前那些年情分上,饶等儿孙命,老奴给小姐磕头!”
连当年贾母待字闺中时称呼都拿出来,胡老嬷嬷率先“砰砰”磕头,其她老嬷嬷也跟着磕起头来。
看到这幕,听着这诛心之言,贾母气浑身颤抖起来,颤声道:“这还得,这还得……他想做什?他想做什?”
吴老嬷嬷哭道:“听说老爷将管家之权交给他,若不将们这些只听老太太话老厌物都除去,他怕掌不稳权哪。都说朝天子朝臣,如今府上是他天下,哪里还容得们这些旧臣?”
可转眼间,贾琮就让人把赖大、周瑞等人给锁拿,还有锦衣亲军去赖家、周家抄家拿人。
贾母、王夫人脸色时间难看之极!
赖老嬷嬷是贾母在史家当小姐时就跟在身边服侍心腹丫鬟,相交辈子,纵然寻常骨肉亲人,都没这样亲近。
真真和家人没区别。
更何况贾母能够在贾家安享尊荣,也是因为荣宁两府大管家都是赖嬷嬷儿子,都听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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