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府那边好歹有贾母、贾政、王夫人看着,虽亦享福受用,但总还有度。
大概也只等到日后元妃省亲时才奢靡回。
而宁国府这边,上无尊长看着,又无够分量贤妻规劝,偌大个家业,任凭性喜奢华贾珍挥霍,宁府情形,也就可想而知。
此时夜幕已黑,宁安堂内点燃上百盏水晶灯,光彩夺目,恍若仙宫。
堂内陈设遍布奇珍,厚厚帷帐,高大精美瓷器,殷实紫檀花梨家俬,墙壁上则挂着古今名家字画。
如此算来,今日竟似初次见面般。
因为年岁相差极大,贾琮还未满十四,并未成年,所以连避讳都不用。
贾琮正经行礼道:“弟贾琮给大嫂子请安。”
还没拜下,就被尤氏连忙拉住,只见她笑愈发艳丽,对贾珍笑道:“怪道老爷总是夸西府出位不得兄弟,和旁个不同。原只以为老爷说过,如今看琮兄弟这般知礼,可见比咱家别孩子强许多。”
贾珍颔首笑道:“他们也能和三弟比?”
幸,单这份自知之明,就是再长他二十岁,许多人也不如他。”
说着,眼神凌厉看向贾蓉,唬得贾蓉忙低下头。
说来还是贾琮想多,这个时候,贾珍心里怎会有“原罪”和“分担因果”概念,他心里怕是以为宁国府能传万万年呢。
之所以说这番话,只不过是为堵住贾琮干预宁国府借口,他是担心贾琮“自高自大”,对宁府事宜也指手画脚,让他效仿荣国事,将赖升家移交镇抚司,那这口肥美肥羊他就吃不着。
如今见贾琮这般知晓规矩,有自知之明,贾珍自是大喜过望,好话不要钱似撒出来,而后带着贾琮入内宅宁安堂。
当中设大长桌,桌上已经摆满珍馐佳肴。
贾琮甚至在上面看到熊掌、海参、对虾等物。
他前世都未享受过熊掌……
几番让座后,贾琮在客位落座,看着桌上上百道菜,感叹道:“珍大哥,大嫂子,这实在太丰盛。自家人吃饭,三五家常菜,管饱就好。这多,如何能吃完?再者,这多菜都没见过,也不会吃啊。”
尤氏见贾琮说这番话时,面上干净带着微笑,并没有艳羡卑怯之色,也没有仇富嫉恨之色,心里愈发生出好感,心奇这孩子在那样
贾琮谦逊道:“珍大哥,大嫂子,再这般夸下去,小弟脸都要没。”
虽如此,却也不见忸怩之态。
贾珍哈哈大笑道:“三弟是见过大场面,这又值当什?走走走,里面请。”
说着,携贾琮等人入内。
贾琮在荣国府也算见过不少奢华,可荣府奢华,比起宁府来,却又是小巫见大巫。
……
“哎哟!这就是琮兄弟吧?哎哟哟!老爷说果然点不差,生可真好啊!”
荣庆堂门前,遍身绫罗,插金戴玉,花容月貌妇人领着两个丫鬟候在那里,见贾珍与贾琮从抄手游廊中过来,登时迎上前,打量着贾琮赞之又赞道。
贾琮猜得此三十上下妇人便是东府大奶奶尤氏,他虽自幼在东路院长大,距离宁国府不到箭之地,可之前地位相差太远,与宁国内眷几乎没怎见过。
就算除夕祭祖时照过面,也不过匆匆而过,再者那时贾琮处境卑微,相貌也还未长开,哪里能入人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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