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揖到底,哽咽道:“恩师,琮,何德何能,竟得先生如此厚爱……”
这句话,也是李儒、曹永心中所想。
尽管他们都知道宋岩极宠爱这个关门弟子,可宠爱到这个地步……
还要拉着天下师衍圣公起去敲登闻鼓,是不是太合乎道理?
容不得他们心中不复起猜疑。
不过没等贾琮说什,就听宋岩轻喝声,斥道:“何事心慌意乱,丢心性修养?”
贾琮闻言,忙压住怒气,躬身行礼道:“弟子见过先生,见过润琴先生,寿衡先生。”
宋岩“嗯”声后,上下打量番,不忍多说什,对李儒、曹永继续道:“虽说日后新党势大,但朝中也非真能只手遮天。到底还有些德高望重中立之士,譬如兰台寺左督御史杨养正,此人便是身正气,堪为朝廷脊梁。他是绝不会看着些人操纵秋闱,借着国朝抡才大典来打击清臣。再者,老夫虽致仕,却还没死!若老夫分量不够,也还有牖民先生,哪个敢放肆,在秋闱之上动手脚,老夫和牖民先生便同进京,去敲那登闻鼓!真当哪个能手遮天不成?”
李儒:“……”
曹永:“……”
贾琮面色极其难看,来路上,他已经得到消息。
若昨日荣国府被围,侍郎府被抄家引发震动是山呼海啸,那今日满朝旧党大佬悉数致仕限期还乡造成影响,则是石破天惊。
根本不用刻意打听,贾琮行至半路,外面路上传言,就印证他心中不妙猜想。
果然和上回般……
但凡新党上损失,就必然会借机搞波旧党。
然而宋岩却没有丝毫要解释意思,他对贾琮温声道:“不要胡思乱想,为师等年事已高,本就到致仕之年,借此还乡,反而能多活几年。塞翁失马,又焉知非福?你如今唯需要思量,就是秋闱之事。其他,皆不需多虑。家里可都素净?”
贾琮起身,面色依旧动容,点点头道:“都妥当。”
宋岩微笑道:“好,合抱之木,生于毫末。九层之台,起于累土。屋不扫,何以安天下?君子八目,齐家为。内庭无忧,方可明德天下。”
贾琮再躬身,道:“弟子受教,必铭记先生教诲。”
宋岩颔首,对曹永、李儒笑道:“润琴、寿衡,吾等束发读书,入京赶考金榜题名后,必先入曲江池,赴曲江宴。数十年弹指而逝,青丝换白发,白身而来,又要白身而归。三日后吾等离京,明日何不再游曲江池,览故地风采?若能得二佳作,也可趁兴而
宋华:“……”
“先生!”
其他三人都为宋岩霸道护犊子行为感到震惊和无语时,贾琮却已是红眼圈。
宋岩做世官,如今忽然致仕,几个失意老人聚在起,不是抱怨后路,却是在为他担忧秋闱。
不管宋岩是源于何等缘由才善待于他,此刻,贾琮只感到浓浓疼爱之意。
不管新党倒霉,是因为自身丑闻,还是别缘故,都要将其化为党争,然后转败为胜。
原因很简单,正值新法强推天下之际,新党容不得任何失败。
可即使明白如此,但当听说宋岩、曹永、李儒等大批他相熟且关系密切旧党大员“被致仕”后,贾琮心中还是极怒。
因而匆匆赶来。
“安神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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