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老者便是旧党三大魁首之,前内阁阁臣,文渊阁大学士孙敬轩。
今日除却葛致诚没来,孙敬轩、陈西延都至此。
原本以为会是场带着悲色盛会,却不想,如今只余狼狈悲色,却没什盛意……
接话之人便是孙敬轩之次孙,孙
说话之人,却是李儒之孙李和,字子敬。
旧党脉中,除却内阁三位阁老与工部尚书宋岩外,余者年纪并非很老,仕途少则还有三五年,多则还有十数年。
可是却因为这等“琐事”而被“致仕”还乡。
曹永、李儒心性恢宏高洁,不以为重,可他们子孙却未必有如此心性修养。
别说他们,连内阁首辅葛致诚,不都迁怒于贾琮?
等重新落座时,众人皆苦笑不已。
曹永哈哈笑道:“天公不作美,竟于今日下雨。”
李儒道:“本就是谷雨嘛,理当下雨。润琴,方才可曾摔着?还是让太医瞧瞧吧。”
其他人也纷纷相劝,曹永却笑着摆手道:“摔在处草甸里,又有厚厚落叶,好似棉被上,哪里当紧?”
又见贾琮正好带着收拾利落贾环和贾兰过来,曹永指着他笑道:“清臣,今日可有诗词没有?若是没有,这跤可就摔不值喽!”
“哗哗……”
阵阵春雨淅沥沥而下,渐成瓢泼之势。
皇城东南,芙蓉园齐贤林间小径上,行人头戴斗笠,身披蓑衣,手持竹仗,小心慢慢往下走着。
当先者,竟是七八个白发苍苍老翁。
每个老翁旁旁,都有二名侍者搀扶。
原本还想喝斥自家孙子曹永,见李儒之孙李和也开口,与李儒、宋岩对视眼后,都微微眯眯眼。
反倒不急着开口干预,索性再等等,看看自家子孙,都是何等心性。
宋岩也好奇,他孙儿宋华,此刻能否保证心境?
“咦,子敬也听说?”
开口之人,却是另位年轻人,他站于年岁看起来与宋岩相仿老者身旁。
贾琮还未说话,就听曹永身旁十七八岁年轻人道:“祖父,清臣当日便是在这曲江池,阙《赠杏花娘》,打翻新科状元,让其遗臭万年。至今满城何人不唱‘人生若只如初见’?想来今日清臣必有佳词。”
此人是曹永长孙曹辉,字文则,举人出身,亦是都中有名才子。
只是此刻曹辉面色不大好,曹永方才那跤,差点没唬飞他魂儿,此刻犹自心神不安,惴惴然。
语气自然不好。
曹永正要训斥,就听旁边又年轻人,二十岁上下,同样面色和语气都不大好,开口道:“文则说是,况且,清臣也确实该有新篇传世。虽然《赠杏花娘》惊艳当下,可到底只篇,除此之外,清臣再无文墨在外。最近听到好些谣传,极为难听。有说清臣江郎才尽者,也有说他实乃欺世盗名者,琼林宴风波,都是旧党为打击新党竖起新科状元所为。那《赠杏花娘》词,也是着人代笔……”
这些侍者,多是老者家中子弟。
短短数百步路,众人却走许久,步步当心。
足足过大半个时辰,行人才从林间出来,入山下曲江亭暂歇。
早有宫中侍者备好新衣、热酒,又将亭下地龙烧起,热气腾腾。
几束帷帐拉起,众人都换新衣,饮热酒驱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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