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老脸惨白,自家人知自家事。
上回锦衣亲军围府拿人,她就唬个半死,她素日里仗着奶过宝玉,除几个有数主子,谁也不放在眼里。
她儿子李贵是宝玉奶兄弟,气焰如何能小去?
虽然手段比不得赖家、周家、钱家几家,也没这些几辈子在贾家做事人家有体面,可这些年也着实捞不少油水。
唯值得庆幸,就是他们家气焰实在嚣张跋扈,惯会仗势欺人,因此竟没出过人命……
宝钗闻言,泪花都快落下,却不知该如何劝。
宝玉也愈恼,就听李嬷嬷嗤笑道:“不是老婆子说嘴,也不怕哥儿恼,哥儿既然来,还是姨太太相请,这会儿走岂不是太不知礼?再者,就算哥儿不看亲戚份上,可宝玉在这里,你也不能不给宝玉这份体面。”
贾琮转过头,微笑道:“哦?嬷嬷是这样想?你就不问问到底有何急事?”
李嬷嬷冷笑声,道:“任凭什急事,能值当什?再大,还能大过宝玉和亲戚们体面?”
贾琮点头笑道:“到底是老成嬷嬷,此言大有道理。奴才命,再怎说,也不及主子脸面重要。却是想左,有些妇人之仁。”
屋里气氛登时变。
本来谁也没在意这些,宝玉能坐炕上,不是因为他自认主子,而是因为他和宝钗是姨表姊弟。
贾琮没坐上去,是为避嫌。
可李嬷嬷这样说,宝钗和宝玉登时就觉得坐蜡,解释都不好解释。
更可恶是,李嬷嬷回过头后,竟看着贾琮,似笑非笑道:“还劳烦哥儿让让,年纪大,搬不动椅子喽。”
可到底还是犯过不少事。
这会儿听他们家事犯,身酒气全都吓成冷汗流出来,糊花脸粉,模样让人厌恶。
宝玉看到自己奶嬷嬷这个德性,再想他曾经竟是这样个死鱼奶大,真真直欲作呕。
李嬷嬷却强撑着,梗着脸瞪贾琮,道:“你想唬老婆子?跟着太太这些年,什没见过?任凭为官做宰皇亲国戚家诰命王妃,都接待过不知多少遭!你以为会怕你?人家锦衣亲军做事,还会提前
说罢,贾琮转身往炕边挨着宝玉位置坐下。
李嬷嬷闻言面色滞,又见贾琮竟往正经主子炕上坐下,登时大怒,尖声道:“也不知哥儿规矩到底和哪个学?还想杀命不成?就算杀命,姨太太家姑娘炕,也是你能坐?”
贾琮淡淡道:“并不曾说要将嬷嬷如何,是刚出门儿时,有人传信于,镇抚司诏狱里有人供出嬷嬷家。另外,这里想来并不是宝姐姐闺房,只是宝姐姐寻日里在此陪姨妈之处。坐位置,也是宝玉边。”
后面话,李嬷嬷却是个字都没听到。
只前面句,就已经让她肝胆俱裂!
宝钗见之,气脸都白。
她不好和年高人发火,只能恼恨瞪向宝玉,这对她来说,也已经是怒到极致表现。
宝玉如何不知?
他亦气涨红脸,就要不管不顾发火赶人时,却见贾琮面带微笑起身,道:“尊老是们贾家教养,嬷嬷想坐便坐就是。”
说罢,又对宝钗道:“今日原本想叨扰姨妈和宝姐姐回东道,只是外面还有些急事,实在受不得这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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