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没好气打断宝玉赌咒,他不在意,可传到贾母、王夫人耳中,却又是麻烦。
贾琮对他道:“这好端端,跑这来闹什?你还跟着起闹。你该不会以为你奶嬷嬷是整治吧?”
宝玉心里其实也摸不准,总觉得蹊跷,不过他素来不喜欢想这些,因此笑嘻嘻道:“哪能?不过茗烟想着,凡是得罪你,事后必然遭瘟,他前儿告完状就后悔,这两日都没敢合眼,不信你瞧他眼睛……”
“他为什不敢合眼?”
贾琮奇道。
贾环和贾兰两个小尾巴远远跟上,贾兰本是不敢来,可被贾环以*威逼迫,不得不跟上……
众人刚出门,就被眼前场景给惊下。
只见个四十来岁身着府上三等奴才衣裳婆子,和个十二三岁小厮跪在门前。
见贾琮出来,那婆子立刻磕头不止道:“奴婢带着孽子给三爷请安,给三爷赔罪来!”
婆子身旁小厮也是苍白着张小脸儿,跟着磕头。
当然,贾琮也没指望他席话就能哄贾政丢掉官位,那太玄幻……
但从贾政忽然对宝玉来回再教育来看,昨日之言显然也不是全无用处。
若能有个正当理由,不用每日去官衙点卯,做些琐碎无趣边角小事,贾政未尝不心动。
“诶诶,再拉手举砖啊!”
宝玉今日上门,就拉起贾琮手往外走,贾琮心里实在膈应,挣脱后半顽笑半认真警告道。
翌日清晨。
许久没来墨竹院读书宝玉,今日又出现。
显然昨夜贾政与他这孽子,来次深入交心……
昨日在梦坡斋,贾政并未直接答应立刻辞官。
来贾政身上官位,得自先荣国贾代善临终时保本上奏。
宝玉哈哈笑道:“他说他合眼,就看到你让锦衣亲军去他家抄家拿人,抓进诏狱里严刑拷打。”
贾琮无语道:“他脑子是不是坏掉,当镇抚司是谁家开?让拿人就拿人,脑袋不比他脑袋还先落地?”
这倒是真话。
若不是上次崇康帝金口玉言,将此案定成御案,镇抚使韩涛纵然再
贾琮虽不认得那婆子,却认得她身旁这个少年。
不是茗烟,又是哪个?
贾琮没有与他们说话,而是对宝玉笑道:“你这是来将军?你小厮,跟磕头是想害再被老太太拎去教训不成?”
宝玉急赌誓道:“再没有事,若有此心,必不得好……”
“行行,你就使劲坑人吧。”
后面贾环左顾右盼模样,像是在寻找砖头……
宝玉气笑道:“谁乐得拉你般,只是受人托付,请你出去见见。怎地,你去见不去见?”
说着,还虚张着手,好似贾琮不答应他又要去牵手般。
贾琮哭笑不得,举手投降道:“怕你,你快把手放下来,去见就是。”
宝玉没好气瞪眼后,两人出门。
轻易辞官于孝道有碍。
二来,这个世道,做官终究是天下男人心中大势所向。
所谓大丈夫不可日无权。
而且,就正统而言,贾家这样出身男人,若不去做官,就和后世浪荡子不肯工作样,赋闲在家好比毕业待业,会让人说没个正经事做,没出息……
这样大事,自然不可能因为贾琮三言两语就下定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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