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今日本是她们不告而来,做恶客。
再强逼索取,连自己都说不过去。
当然
还不是家……
次落这多世交故旧颜面,得罪这些人,贾母都吃不消。
因而她对贾琮道:“虽然你有你难处,可太妃和这些诰命,都是往日里和家里极好。若不是如此,如今遇到难处也不会到咱们贾家里来寻帮助?自打你太祖父起,就再没让登门故旧世交作难道理。如今传到你这,难道你想改改规矩?”
贾琮闻言哭笑不得,道:“老太太,这是两回事……”
“什两回事?”
不卑不怒,视若平常。
与方才对待茗烟母子态度无二……
这比他素日里追求不俗,不知要高明多少倍!
宝玉忍不住生出自惭形秽之心来,自觉黯然失色,怪道姊妹们如今更愿意和贾琮顽……
眼见荣庆堂内气氛低落下来,贾琮果真不理此事,那这屋子诰命今日齐齐做恶客上门,脸就都没地儿放。
听闻贾琮这番“有理有据”且又“指桑骂槐”言论,南安太妃登时沉下脸来。
不过她并未发作,而是看着贾母奇道:“照这样说来,莫非太夫人都没见过那沁香苑香皂?”
这话就歹毒去,反手就是顶“不孝”帽子扣过去。
贾母还未说话,贾琮便道:“这也是琮点私心,给家里老太太、太太、老爷和姊妹们准备香皂是特制,与外面卖都不同。琮在方子里加些麝香和冰片,有安神醒神之效。香皂还在制作中,还需再过三日才能制好。还望老太太宽恕琮耽搁不孝之罪。”
贾母闻言,目光复杂看贾琮眼,叹息声,道:“这又有什不孝?你有这份心便是好。”
贾母瞪眼道:“分明就是回事。不管那多,这件事左右你要办好,否则断不依你。”
贾琮闻言,面带为难之色,沉默不语。
见他如此,锦乡侯夫人心慈不忍,笑道:“太夫人,若着实为难,也不好太强求哥儿,才多大点……”
其她诰命虽也失望,却同样都以为没有再强逼道理。
她们也落不下这个脸来,传出去实在不像。
说起来,这世上还真有这等巧事。
今日来,都是素日里和贾府关系相当不错诰命,自忖亲近,想讨个便宜,所以才做不速之客。
却没想到都挤在起。
若没撞到起,贾琮推脱过去也就推脱过去,只当来贾府做回客。
可既然南安郡王太妃把事情摆到明面上,再推搪过去,就不止是不给脸面,那是在打脸。
贾琮谢过贾母后,再次在诸多贵妇形形色色目光注视下,眼观鼻鼻观口静静而立。
宝玉在旁看着之前发生种种,时而感到心惊,时而感到恼怒,时而又感到悲哀。
可是他却发现,这种种俗事,却好似都沾染不到贾琮身上般,自始至终,他连脸色都未变化下。
宝玉忽然顿悟般,想到之前他还认为贾琮白瞎这身好皮囊和好才赋,是个俗到不能再俗大俗人。
可现在看来,面对这屋子王太妃、公候妇人,连他这个清新脱俗都忍不住在心中生起尊崇之心,可贾琮却好似绝世而独立之人,根本没将这些人身上富贵放在眼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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