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政却担忧道:“虽是如此,宁家拿松禅公无法,可你是松禅公得意弟子,宁家怒火会不会对准你?你就快要秋闱……”
贾琮面色感慨道:“老爷不知,正是如此,先生才故意当面教诲于宁家子。若不然,以先生胸襟,纵然识破小人*计,也不会同个小辈计较。葛致诚之流早已老朽,先生又岂惧之?先生是知道,他若置之不理,为弟子,必为师出面,费心思报此小人之仇。他不忍为此事分心,才将火头揽过去。或许日后新党会报此仇,但至少不是现在。”
贾政闻言,面色动容,对贾琮道:“松禅公果为良师,琮儿你能想明白这些,也极难得。罢,既然松禅公为琮儿你秋闱,都如此苦心积虑,等至亲,又怎能不让你安心备考?你去东府看看你链二哥去罢,若他果真知错,就告诉你珍大哥,说是说,还是放链儿出来,侍奉大老爷大太太罢。”
置家务吧。老爷毕竟有春秋,不好再如此劳累。”
贾政闻言,心中大感熨帖,看着贾琮问道:“今日你没去送松禅公?”
贾琮点点头,道:“先生说不喜离别之苦。”
贾政颔首,却又惋惜道:“今日诸多旧僚皆去灞桥相送,十里柳堤几被折尽,连宁元辅公子都特意去长亭相送松禅公,你若去,说不得又能得到好词……”
贾琮闻言,忽地皱眉道:“老爷,今日旧党魁首悉数离京。宁观宁元泽是专门去送先生人?”
贾政不解其意,点点头道:“是啊……”他到底不是蠢人,说完也终于反应出来此中不妥。
贾政倒吸口冷气,道:“宁元辅这个公子,好狠手段哪!”
贾琮眼睛中目光有些凛冽,沉声道:“先生德望太高,葛致诚、陈西延等人虽为阁臣,但官位和名望到底是两回事。在台上还好,可如今致仕,真正能担得起旧党核心领袖,只有先生。新党对此自然放心不过,可是宁元泽就这样赤裸裸去挑拨离间,却是要陷先生于不义,当面打脸。葛致诚他们才退位,正是心理最敏感时期,宁元泽此举阴毒。此事必不是宁则臣所为,宁则臣手段酷烈归酷烈,却不会如此下作。”
贾政闻言,叹息声,道:“是不好啊,不怪松禅公当面教诲他,做人要胸怀磊落,要他好好学学他父亲格局。当时,宁元泽着实羞愧不已,匆匆告辞。”
贾琮闻言解恨呵呵笑起来,讥讽道:“先生何许人也?真正知行合,学问通透当世大家!就是宁则臣亲至,也要敬先生三分。宁元泽狂傲小儿,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现眼叫卖,丢尽他爹脸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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