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……
平儿目光愈发柔和,温婉劝道:“世情如此,她们并没有错,如今也心意服侍你,可不能再说这些,寒她们心呢。都说难得糊涂才是福,琮儿也别忒事事精明。仔细那句老话,慧极必伤哩。”
贾琮闻言颔首,听舒心,便笑道:“明白,只是,也更感姐姐可贵。所以才希望姐姐能直管着……”
平儿闻言,俏脸上又浮起红晕来,杏眼中也满是盈盈秋水,咬咬红唇,轻声道:“是你丫头,只要你不嫌赶走,自然要直做你管事丫
贾琮起身,在灯下看着眉眼如画平儿,清峻面上浮起笑容,笑道:“姐姐又何苦跟着熬?往前都让晴雯她们早早睡着,不许起来。如今姐姐岂不成坏人?”
平儿嗔视眼,抿嘴笑道:“你马上就要秋闱下场,就这几日,偏来做这个坏人,难道不行?”
贾琮呵呵笑,道:“当然行,巴不得求姐姐管辈子。”
“呸!”
听这直白之言,平儿俏脸登时飞起片红晕,啐道:“琮儿大,愈发不学好。”
又到每个时辰便起来活动脖颈和手脚筋骨时候,就见平儿端着碗银耳莲子羹含笑进来。
身藕黄色绣流水云纹裙裳,让平儿看起来愈发温婉俏美。
绫罗珠翠耀眼,也衬她更加靓丽,令人赏心悦目。
“琮儿,到点,起来走走吧。坐久伤脖颈,伤身子呢……”
平儿温软细语,轻柔动听。
秋雨蒙蒙。
崇康十二年,八月初六。
黎明时分。
阴云弥天,天色阴沉。
墨竹院内,烛火通明。
贾琮却点也不忸怩,目光明亮大方看着平儿,轻声道:“姐姐,非轻浮。如今咱们虽看似情形好许多,可真心诚意待者,除姐姐,还有何人?不会为这世间浮华迷住眼,始终看清,若有日再落魄,能与相濡以沫者,唯有姐姐。”
看着贾琮俊秀眸眼中,眼神是那样冷静而柔和,平儿羞急之气敛去,温声道:“好好,又说这些做什?是你丫头,自然要直服侍你。再说,也不止人,晴雯她们不也般诚心?”
贾琮笑笑,道:“她们也是好,但终究和姐姐不样。”
虽话未说尽,但聪明灵慧平儿还是明白贾琮意思。
若他直落魄,晴雯、小红她们这些心比天高丫头,最开始都不会心甘情愿跟他。
这套说辞,本是贾琮与大家解释,为何坐个时辰就起来活动活动原因。
却被细心平儿记下,竟成定例。
平儿甚至记起,当年先珠大爷,就是因为苦读才熬干身子,早早没。
所以愈发督促紧。
自贾琏去东路院后,虽十分不舍王熙凤,可为避嫌,平儿还是主动搬回墨竹院。
不过才卯时二刻(凌晨六点),庭院内便不时有丫鬟身影行来折往。
秋日关中,夜已清凉,透着股寒气。
若是往日里,墨竹院丫鬟们自不敢违逆贾琮意思,不会每半个时辰就进出遭折腾。
更换热茶和点心,还有随时备好洗脸温水和帕子,连塞熏香马桶都备两个……
可是如今她们有人撑腰,连贾琮都奈何不得,便只能随她们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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