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因为他们是什风云人物,而是因为,他们都是旧党脉子弟。
如今他们祖父老子都被贬迁出京,他们是吃错药,在此寻事?
文人相轻虽是天性,踩他扬名也确是个极好路数。
可别说他们学问平平,就算果真天姿纵横,这会儿也该低调行事吧?
看着他们眼中隐隐透出得意和兴奋之色
旁张元张子奋则笑道:“清臣兄果然见识不凡,此言大有深意。诗词才乃天授,吾等实强求不得。不过经义文章,却是需要苦学磨砺。诗词之能,未听说勤能补拙者,然经义文章,却是有大器晚成之说。”
贾琮笑道:“正是此言,还年幼,读书也没有几年。今科前来,也只以增长见识为主。”
这时,对贾琮相熟国子监内舍监生却笑道:“清臣兄是不是太过妄自菲薄些?国子监谁人不知,自开监以为,再无第二人勤学如清臣者。等虽痴长几年,可这些年读书时间加起也没清臣苦学功夫久,都荒废。
祭酒大人和诸多教谕先生,都视清臣兄为今科希望,却让等内舍生员面上无光很。
不过,等却也不服紧。
别说是贾琮,就是亲生父子,骨肉兄弟,都让不得个功名。
再者,他们承认,以贾琮那几首词水准,莫说他们,就是大乾开国百年以来,都少有人能作出这等水准诗词。
可是,经义文章和诗词却完全是两个方向。
自古以来,诗词极佳者,又有几个经义大家?
李杜之流,又哪个中过状元?
。”
“……”
见周围士子热情似火招呼,贾琮面带微笑,揖手回礼。
直到之前那个士子,再次大声感叹道:“怪道贵家子弟说你必中状元,原道童言无忌,不想竟是清臣公子当面。如此看来,今科解元非清臣兄莫属。”
此言出,原本沸沸扬扬场面,像是阵寒流吹过般,霎时凝。
十年寒窗苦读,到头来被后进压下,心中实有不甘。
不如咱们来个雅赌如何?
咱们就比比,这次谁能名列五魁首,谁能折得解元桂冠,如何?”
看着这位国子监监生和他身边几个鼓噪之人,贾琮眼中浮起抹古怪之色。
他在国子监内认得人不多,可眼前这数人,贾琮却都认得。
凭借几首好词,就妄谈状元入吾彀中,是不是太托大些。
瞬间,众人对贾琮印象跌落。
贾琮却只是目光淡淡看着那士子,不疾不徐道:“魏源兄,方才说此言之人,是吾幼弟,今年不过八岁。因平日里贪顽不学,所以临别祷祝时,口中竟无辞,误以为中乡试者便是状元,不过小儿戏语罢,也能当真?吾辈都是寒窗数载苦读之人,难道还不知诗词和经义文章之间区别?诗词重灵机之感,经义文章却是大道,非脚踏实地勤学苦读者不可得。又焉敢生出轻视天下士子之心,妄自尊大?”
见贾琮没有丝慌张失措,言谈亦如徐徐春风,众人不由便都信他话。
也都不信,这样温润少年,会是狂妄之徒。
众人面色登时变微妙起来……
解元?呵呵。
对于天下读书人而言,什最珍贵?唯有功名!
功名之重,有时更甚性命。
什都能让,唯独功名让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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