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阁那些位高权重阁老,哪个不是当过好多届座师、房师,方门生满天下?
这也是他们执政根基。
本来,以赵敏政资历,无论如何也不敢有此妄想。
朝廷内两朝元老多是,论资排辈他这辈子都只能被压在下面。
黛玉看着她道:“你难道没听过那句戏文?”
湘云怔,问道:“什?”
黛玉抿抿口,轻声道:“情不知所起,往而深。生者可以死,死可以生。这般说来,倒有些钦佩宝丫头,她竟有这等勇气,实在看不出。只是,日后怕也要受难……”
……
崇康十二年,八月九日。
三哥哥也是个极明白人,他岂能看不出这些?
所以才故意和咱们保持距离,不往亲近走。
他许并非是怕老太太和太太恼他,瞧着如今老太太、太太也不能拿三哥哥如何。
他只是素来以为受老爷、太太大恩,所以才处处让着宝玉。
可恼宝玉是个不晓事,昨儿又闹出,瞧着老太太和太太又把三哥哥给恼上。
,那年大老爷过生儿,请家子去做客,出来时在假山后看到那个场景。当时你不在,所以只听们说。真是全身没处好地儿,浑身都是被打起血棱子,只看着都让人心寒。他却还要个人,默默躲在角落里缝补衣裳。”
至今说起,黛玉都忍不住唏嘘。
“难怪他心里和咱们这些人亲近不起来……”
湘云闻言却又抱不平,压着声音道:“你果真不明白?”
“什?”
刚过卯时,天还未明,贡院明远楼上便已人影憧憧。
顺天府乡试主司赵敏政立于楼上,看着下面万间号房燃起点点烛火,与天上星光辉映,虽宿没睡,可心中却是说不出自得。
因为自今日起,这些生员们就将正式成为他门生。
师徒名分定下来后,日后学生便要听老师话。
天地君亲师,师乃纲常大义也。
待三哥哥回来,不定又要闹出什是非来呢。”
黛玉闻言,沉默稍许,叹道:“们又能怎办呢?咱们毕竟和宝玉好这多年,他待咱们也好,总不好如今有三哥哥,就疏远他……”
湘云奇道:“多咱说要疏远他?宝哥哥和三哥哥都是样哥哥,难道非要分个亲近远疏?咱们只般对待就好。而且三哥哥确实比宝玉做好,咱们也不必昧心看不见。倒是你这般,反倒忒委屈自己,别人也未必看得见。你只要不和宝姐姐那样,旁人也不会说什。”
黛玉闻言噗嗤笑,新鲜道:“真真难得,你也有说宝丫头不好时候?”
湘云却没心思说笑,对她自己都没这样愁过,抓抓头发,苦恼小声道:“宝姐姐也不知怎,全不像她往日性儿啊。三丫头和三哥哥是正经堂姊妹,亲近些也不碍事。可她……”
黛玉奇问道。
湘云难得面带讥讽色,哼声道:“从前们都寻三哥哥画像儿,独你和宝哥哥不画,为何?不就是怕宝哥哥嫉妒生气吗?
昨儿晚上,宝玉为何恼成那样?往常也说他,他也没气成那样,脸都蜡黄。
如今这般,还不是因为有个比他出色比!
他倒不是恼三哥哥比他好,而是怕们这些姊妹们都去和三哥哥顽,没人和他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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