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闻言,脸都臊红,难得板起脸瞪人,彩霞见实在躲不过,只能道:“太太,方才前面儿传过话来,说三爷带人去后廊下抓两个贼人,可柳明家却说,却说……”
自唐末藩镇割据之祸后,朝廷对于勋贵防范,就从未松懈过。
薛姨妈笑道:“怪道听说当初琮哥儿万个不想接那个爵位,是老爷非压在他头上。他拜个大儒当老师,岂不就是想当宰相?老太太家里还真是有意思,别家里为那个位置,打破头都有。你家倒是推让紧,也是老太太管教好,家中子弟都有出息。”
贾母歪靠在软榻锦靠上,由鸳鸯给她松快着筋骨,闻言哼笑声,道:“他算什出息,不过是轻狂不知轻重罢,以为会写点好诗好词,写笔好字,就能做宰相?这都是外面泥腿子愚妇们见识。虽耳聋眼花,是个废物老太婆,可当年先国公在时,却感叹过官场争斗之惨烈,更甚战场。将功成尚且需要万骨枯垫底儿,更何况个宰相?他考不上更好,守着个爵位,本本分分过日子吧。”
王夫人正想说什,却见堂下有人影晃动,瞧着竟像她身边大丫头彩霞。
见此,王夫人面色隐隐有些不好看起来。
虽然听说贾琮和叶家那位香皂卖极好,卖好些银子。
可是据说那物什本钱消耗也极大,利润赚不到多少。
贾家上下琢磨段功夫,些心思也就淡下去。
且不提叶家那位,再者也没人见贾琮忽然就有钱,东路院吃穿用度,还和以前般……
许多人甚至还猜疑,香皂未必就能赚到什钱。
福好招灾。
不过,也不太在意那些灾啊难啊……还别说,他命倒是比哪个都硬。
活过这多年,再没见过这样硬命。
但凡招惹过他,都没好结果!
所以如今啊,也不太骂他,只要别晃到跟前,随他折腾去吧。
贾母却是“宽宏大量”道:“许是有什机密事寻太太,还是问问吧。”
王夫人木然笑,道:“出什事,这样急?”
彩霞素来稳重,这会儿变脸色,急成这样,王夫人心里恼火之余,也在纳罕。
奇怪是,彩霞竟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……
贾母何等精明,笑道:“莫不是让们挪地方?”
说不定是亏本赚吆喝,若果真那好做,内务府怎就做不出?
必是本钱耗费太甚,得不偿失,所以内务府才没做……
王夫人顿顿,语速较缓慢道:“老太太话虽如此,只是不知到底又出何事,让那孩子连乡试也不考。们倒无妨,只怕老爷那伤心……”
贾母哼声,道:“那劳什子玩意儿考它做甚?他身上揣着爵位,日后想做官自然就能做官,难不成还想去当宰相?”
虽没有明文律法规定武勋不能参政,但这却也是需要主动避嫌事。
左右都是荣国公孙子,还能怎着?
只那些家俬,日后都留给宝玉就是,分也不给他……”
王夫人和薛姨妈听闻这赌气话,起笑笑,不过也都觉得欣慰。
旁人不知贾母到底存下多少家当,她们姊妹俩平日无事时倒是算过番。
老太太攒辈子家当,那可真够支撑个家族过上许多年幸福生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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