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看不起阉党,可对于崇康帝扶持阉党举动,心里却也是赞成。
新党党独大,对江山社稷而言,绝非好事。
他所做,就是约束阉党和新党,都不可太过踩踏律法底线。
若此次秋闱,只是阉党舞弊,无非就是借几颗人头,给他们涨涨记性,让他们都有所收敛。
可将那多旧党子弟也拉进来,而且还不是他们自己去买题目,至少贾琮不是。
再听到贾琮泼墨污卷,第时间赶回家,册子不见,又在婢女家抓到两个急着那到“证据”贼人时,杨养正眉头愈发紧皱。
收尾时,贾琮道:“御史大夫,还有疑惑事,学生极为不解。令广鸣,朱磊,江之文等,平日在国子监内,学业平平,岁考中等,昨日却无端挑衅,目光中隐藏癫狂必得之志。所以学生斗胆揣测,学生手中所得册子,他们未尝不会也有份。”
“令广鸣、朱磊、江之文,他们又是何许人也?”
杨养正沉声问道。
贾琮顿顿,道:“皆为旧党脉子弟。”
唯有中间块闲地,张陋旧书桌后,个须发皆白老人,身体笔直坐在那。
眼神不似般老人那样浑浊,而是凌厉老辣。
贾琮躬身道:“学生贾琮,见过御史大夫。”
左都御史执掌兰台寺,便相当于汉唐时御史大夫,因而常被人如此尊之。
杨养正微微颔首,沉声道:“你是松禅公弟子贾清臣,听你师父说,今科你不是下场秋闱?怎在这?”
杨府。
老仆引着贾琮吴凡二人入内,座小二进宅院,转眼即到。
看着庭院内简陋陈设,贾琮心中感慨不已。
这世上,果真有安贫乐道,甘守清贫之士。
宋岩走后,他曾刻意打听过这位御史台掌印官事迹,还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,极有唐时魏征风范。
那也就是说,此事并非阉党所为。
不是阉党所为,那又会是哪党所为……
真若如此,事情严重性,便是杨养正这等两朝帝王都倚重元老,
至此,始终只皱眉头杨养正,终于变脸色。
贡院科场舞弊,虽也严重,但只要下辣手,惩治批考官便是。
他早已看不惯那起子才刚得志便开始猖狂阉党,借此机会下辣手整治番也好。
可是若果真如贾琮所言,那问题就严重多!
杨养正不是卖直邀名之辈,身为当朝左都御史,从品大员,他也具有极高政治智慧和政治素养。
贾琮轻吸口气,道:“御史大夫容禀,此事是这般……”
说着,他将事情经过详细说遍,条理清晰,用词简易,并未引经据典……
杨养正听闻贾琮在贡院所见之考题,竟与吴凡所得那小册子记录模样时,就皱起眉头来。
国朝抡才大典,乃是朝廷选士之本。
若连此都玷污,日后谈何吏治清明?
甚至还要过些,因为魏征虽也清贫,却没有拒绝朝廷赐宅……
到书房,只见房门上挂匾,刻有明镜斋三个字。
贾琮心知,这必是应那句“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”典故。
书房外不似贾政梦坡斋,外面没有侍立奴仆,里面也无清客说笑声,老仆进去通秉声,就折返回来请贾琮吴凡入内。
不大间房内,却落满书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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