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广鸣,朱磊,江之文等舞弊之人,皆流三千里,子孙永不录用。
其余人犯,由兰台寺左都御史杨爱卿核实后,依法处置。
另外,这科顺天府乡试作罢,今科考生待明年太上皇万寿恩科时再考。
不过,有人例外……”
这般被轻易放过,心中正生出丝丝寒意宁则臣、卢广孝闻言,抬起头,看向崇康帝……
再见宁元泽信誓旦旦保证,他所作所为,皆为新法能够大行,减少内耗,时迷心才做此事,崇康帝更是想笑。
不过,看罢之后,崇康帝心中到底还是冷静下来。
大局为重!
他本就是隐忍之人,当年大将军王如日中天时,他便始终藏愚守拙,等待时机……
若非有个坚韧且耐心心性,他绝走不到今天。
宁则臣面色悲怆道:“陛下,臣之子,之前让家仆送来封遗表,臣斗胆,请陛下御览。”
此言出,崇康帝眼睛猛然眯,目光中却并无多少怜悯,唯有猜疑。
是杀人灭口,还是……弃卒保帅?
不过随即,他心里却压下疑心。
自杨养正持小册子入宫后,崇康帝便命锦衣亲军密切注视内阁,观察内阁诸臣动静。
庶。
今新党独大,陛下扶持异党以为平衡,臣心中唯有感激之情!
因为臣知道,陛下此举,不止是为平衡朝局,也是为保全陛下与臣这段君臣相得之义。
唯有此,臣才能得以善终。
此等天心,臣深明之,因此告诫诸臣,绝不可辜负皇恩。
而如今新法正在攻克京外诸省最后也最硬诸多山头,这个时候,别说宁元泽已经死,就算他没死,冷静下来崇康帝都不会大办此案。
念及此,他缓缓合上宁则臣遗表,声音低沉道:“宁观虽然手段偏激,但心中毕竟存是好意。他不愿再看到党争内耗,白白阻碍新法大行……这件事,就到此为止吧。
宁元泽已死,不再入罪。
卢肇,王礼……剥夺官身,流琼州岛,永不录用。
京城贡院,内帘官皆斩,外帘官……免他们官位。
另外,宁府内本来就有密间……
都没发现身在宫中宁则臣往家里发号施令。
再想想正如火如荼到关键处新法变革,崇康帝强压下心头杀意,命戴权接过宁元泽遗表……
揭开火封后,他眯起眼,淡淡扫过字迹潦草奏表。
见其在奏表中写道,切罪过皆归他人,其父绝不知情时,崇康帝嘴边弯起抹讥讽。
臣之逆子,所存何心,臣不知。
但臣敢以全家四十六口人性命,担保他绝无不忍言之心。”
崇康帝还是第次见宁则臣落泪,对于这个自潜邸时就信任臣子,他内心还是有极深感情。
但也正因此,当以为被背叛时,才会愈恨。
他冷冷看着宁则臣,道:“他是何心,你不会问问他吗?元辅体面朕还是给留存,不然何以太宰百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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