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人,再有才华,也难当大任。
只是众人虽早就认为宁元泽难成大器,却没想到,会给新党带来今日之厄。
若是……若是宁元泽有他苦心算计那位心性就好。
林清河缓声道:“元辅,阉党气焰未盛,就被网打尽。戴权纵然未被处死,想来也再难有机会猖獗。只是……勋贵脉,怕要起来。或许,他们更棘手。”
宁则臣并未开口,赵青山不屑笑道:“林公莫要高看那脉,若是贞元勋贵脉,等自然会如临大敌,他们军权在握,人才辈出,还未被腐朽*乐荒废。可开国功臣脉……哼!”
勋贵府第总有份香火情在,有祖荫庇佑,夹着尾巴做人总能苟且几十年,换个皇帝,说不定就又起来。
可是寻常臣子,纵然位列宰辅,旦圣眷不存,说倒也就倒……
宁则臣面无表情,缓缓道:“雷霆雨露,俱是君恩。吾等教子不善,闯下这等滔天大祸,死有,余辜。”
“元辅……”
听闻此言,赵青山,林清河,吴琦川三位阁臣纷纷色变,叹息声劝声。
宁则臣紧抿着口,凛冽目光中带着丝悲意,既悲新党未来,也悲元泽……
沉闷许久后,地位最低卢广孝率先开口,声音沙哑道:“元辅,今日陛下虽未惩戒等,可日后怕……难得善终。”
贾琮能想到事,他们又怎会想不到?
今日崇康帝若是雷霆震怒之下,对他们削职贬官,但又施以皇恩,准他们戴罪立功,以功赎罪,那他们日后多半没有后患。
可是今日,崇康帝竟在极怒之下,宽容他们……
儿掩口笑出,嗔怪贾琮眼后,对觅儿、娟儿、小竹道:“小角儿以后就随你们,她小你们岁,你们多让着她些。”
觅儿、娟儿和小竹起看向背着个小包袱小角儿,眼神复杂。
小角儿却咧开小嘴露出小豁牙,讨好笑,三个大岁小丫头登时都乐……
见此,贾琮对平儿等人笑道:“们走吧。”
……
吴琦川提醒道:“北静王水溶气度温润,秉性也算正直。”
赵青山连连摇头道:“书生意气太重,不通实务,且四王家族功在太祖时,因而封王。到圣祖时已经没实权,再历经贞元、崇康两朝,只剩空架子,实无妨碍。”
林清河则道
只是却不知该如何为继。
他们与宁则臣相交数十年,志同道合,十分敬他。
但对于宁观宁元泽……却实在难以苟同。
倒不是说宁元泽痴蠢,事实上宁元泽是他们生平少见有才赋者。
只是虽有才却无沉稳心性,气度桀骜,偏内心又敏感多疑,使得身体孱弱多病,非长寿之相。
这显然就为日后留下不忍言祸根!
可是,就算知道,又能如何?
本分做事,立下大功,待功成之日果断隐退,说不定还能留条出路。
若是这个时候就想撂挑子威胁君父,那才是顷刻间灭门大祸。
这就是勋贵府第和寻常臣子之间区别。
皇庭,内阁。
自上书房回来后,宁则臣便静静坐在公房内,其余三位阁臣赵青山,林清河,吴琦川分坐下列。
卢广孝则站着……
众人皆无开口之意,面色凝重。
谁也没想到,新党新法大好形势,会在今日发生根本性动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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