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却没有心软,倒是慧静师太缓声道:“读诗词亦是种修行,清臣公子诗词中,更暗和天道佛理。蓑烟雨任平生,也无风雨也无晴,连老尼诵读之都颇有所得。妙玉好诗词,并以此为修行,出家人四大皆空,悲又何忧,喜又何欢?”
贾琮道:“师太言
妙玉依旧身白色素裳,轻纱遮面,只双清冷眸眼,静静看着贾琮。
见他左脸颊隐隐还有些伤痕未消,眼波微动。
贾琮有些赧然道:“师太,小子今日前来,却是有事相求。”
慧静师太忙问何事,贾琮便将贾母等人生病之事说出,又想听高德老尼诵经。
慧静师太自然没问题,而旁妙玉则睁着眼,水灵灵看着贾琮。
见贾琮用看猪眼神看自己,吴凡忽地巴掌拍在脑门上,生生将脑门拍红,又疼又气地骂道:“真真是头暹罗猪,竟忘,出家人不吃那劳什子东西!”
贾琮忍不住笑出声来,道:“你要是个人过迷糊,要不到那里去?在东路院给你备间客房,平日里和起读书。”
吴凡忙摆手道:“可别!你天到晚读书,可不想和小师叔样。”
说着,又啧啧称奇看着贾琮,道:“要是姑祖父和姑祖母他们知道小师叔你中举,还是这科唯个,不是解元胜过解元,又说出那四言,他们得多高兴啊!”
见吴凡脸上有些落寞,知道这小子真孤独,贾琮道:“会儿随起回家过节吧。”
西直门外牟尼院。
贾琮被知客引入待客房候着时,不会儿,就见个不该在这里人匆匆出来。
“你怎在这,你在这做什?”
贾琮皱眉问道。
吴凡白胖脸上,小眼睛滴溜溜转,却理直气壮道:“耶?小师叔这话忒没道理!姐姐在这里,今儿八月十五,来接她回家过节,难道不成?”
旁吴凡则给贾琮使个眼色,贾琮不用他使眼色,也知道这阙词不适合妙玉。
凡是有至亲病逝,都能被这阙词引出锥心之痛来。
尤其是今日还是团圆佳节……
故而他对妙玉歉意道:“此词为贵人丧亲所作,太过悲忧,就不告诉你。”
妙玉闻言,白纱后俏脸登时冷下来,眼中满是失望之色。
吴凡却仍是连连摇头道:“入侯门深似海,你在你家地位微妙,去反而不美,还是在家自在些。晚上还约子川到家来耍,小师叔来不来?”
贾琮想想,道:“家里有长辈在,多半难出门。”
吴凡愁眉苦脸叹息声,然后才反应过来,问道:“小师叔,你来寻慧静师父做什?”
贾琮正要说,就见年迈慧静师太由妙玉搀扶着,缓缓出现,他忙上前行礼道:“小子见过师太。”
慧静师太笑慈悲,道:“清臣公子佳节安康,承蒙公子照顾,昨日又遣人送来瓜果素斋,贫尼感激不尽。”
贾琮上下打量这锦衣小胖子脸,道:“妙玉师父理会你?”
吴凡得意道:“那当然!再怎说也是家人!”
贾琮闻言点点头,道:“若果真如此,倒是件好事。”
吴凡却又耷拉下脸来,道:“只送瓜果月饼来,妙玉姐姐却不跟回家去,还特意让人寻头上好暹罗猪……”
贾琮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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