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人也纷纷笑起来,王熙凤则是又气又笑道:“三弟何苦取笑?”
贾琮摆手道:“再无取笑之意,是说,二嫂怎没发现家里有是这二者兼得人?二姐姐、宝姐姐、林妹妹、三妹妹还有云儿妹妹……人帮你分担项,你每夜里都能轻松睡个好觉。别不说,这厨房上帐,不拘是宝姐姐还是林妹妹、三妹妹,都能轻易解决吧?是吧?”
最后问,却是对身边宝钗所言。
宝钗雪白俏脸上浮起抹晕红,她从来是藏愚守拙性子,万事不愿出头,可贾琮之言,她又怎会说个否?
因而缓缓点点头,应声:“嗯……”
说着,要起身离席。
听她说那般可怜,连黛玉都心软不恼她方才之言辣人,劝道:“何苦逼那样狠?”
王熙凤叫苦道:“先前家里老人黑心,都被送去诏狱。如今新上来管事媳妇,个个笨和木头样,恨不能有人手把手教她们。事事都要出头,但凡点看不到,准要出岔子。这不,之前厨房里采买人就出问题,又将帐记错。如今前面管库仓是赵二,闷葫芦个又认死理儿,对不上帐下月就不给拨付银子。出出真叫人头疼……快走快走快走,就来瞧瞧你们,最多再给三弟敬杯践行酒,坐下来吃饭是万万使不得。”
旁人闻言都沉默,家里那些老仆婢家出事,被丢进诏狱里,不就是被王熙凤举告……
饮啄,莫非前定?
远行,她心又苦涩起来,分明人还在眼前,近在咫尺,她却已然开始思念……
“哟!说什呢,这般热闹?”
正当众人心思各异时,就听外面庭院里传来阵脚步声,又道熟悉说笑声传来,众人纷纷起身。
等来人入内后,黛玉先取笑道:“就说这人最是讨厌,哪里热闹偏往哪里闯,分明又没人请你。”
来人正是王熙凤,她上穿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,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,双绣鞋踩在足下,走飞快。
贾琮却笑道:“素闻二嫂机变,如今怎不知变通?”
王熙凤拿双丹凤眼看着贾琮,奇道:“这该怎变通?”
贾琮笑道:“二嫂之难,在于分身乏术,其二,则在于识字困难……”
“噗嗤!”
黛玉口果酿喷出,伏在桌上大笑。
进来后听闻黛玉之言,却看向贾琮,笑道:“听听、听听,三弟你听听!这群大姑子、小姑子哪个是好相与?尤其是这个最标致小姑子,哎哟哟,这做嫂子听说你们要起东道,巴巴让人给你们做好吃好喝,又亲自给你们送来,结果非但落不到好不说,还让人讨厌往外撵,这日子真没法活……”
到底还是凤辣子老辣,番话说黛玉差点又掉下眼泪来,又羞又愧。
贾琮笑道:“林妹妹不过亲近你与你顽笑,你就欺负人?来来来,咱们让劳苦功高二嫂坐上座!”
本来年最长迎春忙往旁让,探春和湘云两个则去拉着想要往外走王熙凤,惊笑着推入上座。
王熙凤却真慌,道:“真真不是客套,刚才确是顽笑话,老天爷,连喝水都是在路上喝,哪里有功夫坐这吃饭哩!若是耽搁这顿饭,夜里再也不用想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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