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蒙蒙亮,宁府内宅东厢房内。
满堂胭脂气,又混杂着不浅果酒香气和熏笼香气。
虽东厢房只是宁安堂东侧厢房,但规格却不比寻常大户人家正房小多少。
更因当初贾珍性喜奢华,故而布局陈设皆华贵无比。
且又因宁安堂常需宴会宾客,即使以贾珍之性,也不好奢靡太过,反倒是厢房不碍。
“喏!”
见韩涛、向固离去背影,贾琮面色漠然。
不是他不念旧情,实是锦衣亲军和其他衙门不同。
其他衙门堂官,多是先收揽投靠过来人,再恩威并施,如此方好办事。
可锦衣亲军这样,bao力机构内,暂时还容不得恩。
韩涛被骂脸色发青,却也只能苦笑道:“大人,就是当年,锦衣亲军没有天子旨意,也动不得个当朝从品大员啊。”
贾琮奇道:“却不知道,石守义何时成当朝从品大员?”
韩涛:“……”
石守义虽不是,可他老子却是。
石川石榆斋在新党中都是有名性烈如火,强势之极。
道:“来也不通秉,你怎知道在荣府,就巴巴在这边等着截?”
韩涛:“……”
眼见贾琮目光隐隐清寒,韩涛心里连连叫苦,大意……
谁能想到,本该正志得意满不拘小节才对贾琮,居然瞬间就能想到破绽。
眼见大门灯火下照韩涛冷汗都快流下来,贾琮呵呵笑声,不再提这茬,等正式上位后,再慢慢清理吧。
因此东厢内除却各式家俬古董非比寻常外,连地上都铺着厚厚波斯绒
因为这个衙门骨头已经被打断十多年,绝不是靠赏恩就能接上。
不打几场大仗硬仗,先把他们心中贼给斩,不要让他们在心里跪着,他日后才好带队办事。
否则,只能是群烂泥。
……
翌日清晨。
当初若不是宋岩名满天下,德望太隆,换个尚书怕都能被他架空。
韩涛自然知道石川性子,贾琮不怕他,可他韩涛怕啊。
贾琮见他这般,气急反笑道:“罢,不逼你去和石家对着干,你先去拿下富发赌档,拷出具体罪证来,再来寻。给你两日功夫,若是再敢推诿,办事不利……韩镇抚,你就不要怪不念故人之情。”
听闻贾琮之言,分明老辣无情,韩涛哪里还敢再有丝侥幸之心,恭声应道:“大人,不用两日,明日卑职便能办妥!对付不石家父子,若是再对付不得群泼皮,卑职也再无颜为官。”
贾琮闻言,颔首道:“行,那们你去准备吧。”
他对韩涛道:“你来也好,不然明儿早还要派人去传你。有两件事要你去办,你这样……”
说着,贾琮将裘良和石守义事说遍。
说罢,却见韩涛干笑声,道:“大人,裘良和运漕帮好办,早有下面儿郎们说过他们干下黑心龌龊事,镇抚司里就有现成证据,直接拿人就好。可是石家衙内……”
韩涛看贾琮皱眉看过来,忙解释道:“大人,像石部堂家那样门第,没有旨意,是绝不能轻动。否则事情哗然,朝野皆惊,那时麻烦就大,毕竟部尚书,也是朝廷体面……”
贾琮有些嫌弃看着韩涛,道:“你们镇抚司这些年是不是窝囊惯,胆子比鸡还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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