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大人耳目灵通,下官刚处置完族中不肖子弟,大人就知道。
那大人可否听过南厢被害百姓冤魂之声?
还是说,大人虽听闻过,却也碍于石大人之清名,置若罔闻?”
林清河闻言勃然大怒,正要发作,余光却惊奇发现,龙椅上那道身影,竟站起来。
言不发转回后殿去。
贾家如今不说万众瞩目,也必然被无数人盯着。
贾琮昨夜那番动静,根本瞒不过任何人。
贾族族人罪责,同样也瞒不过任何人。
贾琮闻言,表情依旧不变,道:“林大人,下官执掌锦衣以来,第件事,就是下令清查族人罪责。但凡有罪者,重者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,轻者同样流放黑辽,在农庄上务农改造,这是否为代价?第二件事,就是命南镇抚司清查锦衣力士,严肃法纪,绝不因他们是麾下力士就加以庇佑。
下官明白点,若自身不正,何以严人?
无论是张勇还是石守义,都不过是自己作死小喽啰。
东窗事发之时,这些大佬就已经放弃他们生死。
包括石守义他父亲,工部尚书石川,石榆斋。
只见面容刚强,看起来连五十岁都不到衣紫大员出列,取下官帽搁置旁,跪下请罪道:“臣教子无方,有负皇恩,愿接受弹劾,请三司会审。但凡查明,石守义之罪行与臣有丝毫相干,臣愿领死,以谢陛下知遇之恩。”
崇康帝闻言,眼睛微微眯眯,却将目光看向贾琮,问道:“贾琮,此案是你接手,你怎说?”
些御史道:“纵然张勇有罪,轮得到你锦衣亲军拿问?”
贾琮道:“那谁来拿问?”
御史正色道:“自有三法司在!”
贾琮奇道:“据解,在南厢那座富发赌坊受害百姓,求告年,到头来比不告人更惨,家破人亡。那个时候,三法司何在?”
有年轻御史不知糊涂还是天真,也奇道:“怎会如此?你该不是信口开河吧?”
锦衣亲军,为天子亲军,乃陛下耳目。
虽清流视之浊贱,然下官不以为然。
若无锦衣,南厢之冤魂何时能安?
陛下爱民如子,并因此而推行新法,以求国富民安。
又怎会知就在天子脚下,有人敢如此戕害百姓?还仗是新党大员之子之势!
贾琮躬身道:“石大人知道不知道臣不知道,但若说其子罪行与他毫不相干,就不知从何谈起。石守义若非石大人之子,凭什仗势欺人,又凭什巧取豪夺?”
石川也是刚硬,他回头看贾琮眼,那种气势当真有些骇人。
他缓缓点头,道:“贾大人言之有理。”
而后转头再度叩下,沉声道:“臣辜负皇恩,求死以偿此罪!”
次辅林清河看向贾琮,沉声道:“若石大人要为其子罪行赴死,那贾大人是不是也要为你族中那些罪恶,同样付出代价?”
看着这个比自己都大不几岁娃娃脸御史,贾琮认真解释道:“很简单,因为富发赌坊东家,是工部尚书石大人三公子。”
相比于御史们震惊,朱紫大员们反应则平静太多。
如果果真是番子制造冤案,那他们哪怕鼓荡起惊天阵势,也会和狗番子较高低,哪怕他背后站着是御案后那位。
可是……
自作孽者,不可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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