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玉都唉声叹气掉
虽然面上看着还和从前样,可谁都能感觉到,贾母、王夫人待她,哪还有分亲情?
毕竟她当初犯事,往诏狱中走遭,这等事在内宅妇人眼中,和脏身子没什区别。
也就是家里实在没人使唤做事,才不得不将她喊出来管家,可心里始终膈应……
再加上贾琏与她相敬如冰,夫妻之义几乎恩绝。
王熙凤在贾家日子,可想何等煎熬……
大家笑罢,王熙凤却又道:“三弟,意思是,若事情真棘手,老子娘不好单独交税银,可不交日后怕又要落下祸事。寻思着,能不能来替他们将这份田税交上……”
此言出,大家都微微变脸色。
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,三从四德中直接点明女子出嫁从夫。
可作为贾家媳妇,王熙凤竟要自掏腰包贴补娘家人,给娘家人交田税……
要知道,她银子,便是贾家银子,焉有此理?
就是靠着族里分那点田宅度日。当初嫁到贾家来,应嫁妆还是太太和舅舅出……所以,就算收税他们也没多少。”
贾琮闻言缓缓点头,他是知道凤姐儿娘家老子娘在王家排不上号,倒不是说庶出,只是王家人口繁多,凤姐儿父亲并不是个有能为,所以就不怎出众,默默无闻,平庸之极。
若非如此,想来凤姐儿也不会如此好强恋权。
更不会在前世被休之后,落个“哭向金陵事更哀”凄惨结局。
只是若如此,贾琮又搞不明白王熙凤到底何意……
另外,她还要担负起后宅各样琐事。
这些倒在其次,她本就是好权,可是除劳累外,她还要承受各种非议指点。
不说家里婆子嘴贱者多,就是族人里说三道四也少不。
世言如刀,可诛心杀人。
看着伏在桌上哭近乎崩溃王熙凤,几个女孩子同情红眼,想当初多好强人,到这个份上,怎能不让人心疼?
这是大忌讳!
旁人不好说,可宝钗与王熙凤是姨表姊妹,她皱眉直言不讳道:“凤丫头,这可不是好心就该办事,传出去,你好多着呢,劝你赶紧收这心思。”
王熙凤落泪道:“这个道理难道不知?只是如今心里也只有这些惦念人,实不愿见他们再出岔子。况且就算再落难,还能落难到哪去?”
听她说凄凉,天香楼内众人连饭都吃不下。
贾琮也是回来后那夜听平儿说起,才知道王熙凤如今在贾家地位,远不比当初。
不是为王家,她父母也没多少田地,那她是为什?
就听王熙凤道:“想着,若事情顺利,他们都好说话,早早将税银交,那切自然休提。可若事棘手,族里人都不好相与,只盼着三弟看在这二嫂面上,也别寻老子娘,让他们出这个风头……”
贾琮闻言哑然失笑道:“二嫂实在多虑,并非不识世情之人。若果真如此,那日后二嫂父母如何还能在王家立足?”
王熙凤合手笑道:“阿弥陀佛!怪道听人夸,三弟真真是神仙样人物,果然贴心明理!”又隔着贾琮看宝钗,道:“宝丫头好福气!”
众人吃吃偷笑,宝钗最不怕凤姐儿,张口啐道:“颦儿确是没说错,凤丫头最讨人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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