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贾政相招。
荣禧堂东廊下三间小正房内,贾政坐于炕边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上,右手胳膊搭在面梅花式洋漆小几上,正啜饮着香茗,悠闲自得。
雍容王夫人坐在另边,面带微笑。
彩霞、彩云、金钏等几个大丫头侍立
当年武王他老人家开府建牙,武王令与军机虎符也没两样。
真到那时,谁能救得那小子?
宫里八成是想到这点,才遣他出京。
你说说看,那位对他是不是护得紧?呵呵。”
蔡畅闻言面色黑,张张口,却说不出话来……
到底从小起长大,又是盟友,赵昊对刘志点点头示意下,刘志颔首笑,“唰”下打开折扇后,笑道:“其实你也不是想不明白,只是不愿相信罢。那贾清臣虽然比咱们都小,但他心机城府,绝不比咱们浅。仲羽,如今真不比从前,那位皇威日隆,且还随着新法大行与日俱增。有那位当贾清臣靠山,你说他为何不敢正面抗你?”
蔡畅面色铁青,道:“那位能护他辈子?”
刘志摇头叹,道:“自然不能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?”
蔡畅阴沉着脸问道。
后贾家要不因他而亡,算蔡畅有眼无珠!不信,都能看明白,旁人会看不明白!”
蔡畅话刚说罢,正有人要捧场,却听赵昊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道:“诸位兄弟,今日到此为止,都散吧。”
此言出,除却蔡畅、刘志之外二十余侯伯子弟,面色均微微变。
知道是蔡畅之前所言涉及到宫里,赵昊这是在清场。
虽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,可都是识趣之人,知道彼此身份地位不同,也没有商量余地,便纷纷打着哈哈告辞离去。
时间,满堂寂静。
唯有蔡畅如牛般粗喘声,透出刻骨恨意。
……
神京西城,荣国府。
贾琮才自外而归,就被西府来人,叫过去。
刘志神情莫测道:“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,那位煞费苦心从开国脉中扶持出位来对抗咱们贞元脉,所以在咱们这边没有式微落魄能被人随意拿捏前,贾琮这把刀就直有用,除非他自己作死。否则,只有等到咱们都完,宫里那位才会放弃这颗棋子、尖刀、走狗。极有可能,他会死在咱们后面。贾琮也必是想明白这点,所以才如此行事……你说说,他又怎会将你放在眼里?”
蔡畅闻言,面色登时涨红,怒声咆哮道:“他算什阿物?锦衣亲军算个屁,那位若果真要护着他,怎会让他跟落水狗样被赶出京去?!他这是拉大旗,扯虎皮!”
刘志闻言似笑非笑看着蔡畅道:“仲羽,你也不想想,他整天在京里晃荡着,得罪完这个得罪那个,连清公子都……
若是武王府再传道武王令下来,要再来次屠尽飞鱼方收刀……
你成国公府是动手还是不动手?
最后,只留下三个国公府世子。
赵昊看着蔡畅微微皱眉道:“以后说话注意点,那位,哪位?”
刘志也劝道:“仲羽,如今不比从前……”
蔡畅脸色却愈发难看,还是咬着先前事不放,切齿道:“就是不明白,那个狗杂碎他怎敢!”
赵昊和刘志对视眼,知道蔡畅还是放不下颜面,贾琮那句“跪下、磕头”,怕要成他心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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