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泰提醒道:“那位可不是抱着好意来。”
魏晨摇头道:“介竖子……也不对,那位确极有才华,不愧为松禅公弟子。可是文人到底是文人,不是武官。他年纪轻,是个好面子,咱们就给他个面子,然后供着他吟诗作对,秦淮河上随他逛,们替他扬名。至于其他粗事,们就替他效劳便是。若果真做好,大人大仇得报轻而易举,且未必不能更上层楼,京里圣上目光如炬,自然能看清能做事人是谁。到那时,大人说不得能带们往神京都中锦衣衙门里坐坐……圣祖和贞元两朝时,锦衣亲军指挥使威风可是不下于军机大臣啊。”
众人闻言,面色变幻不定,刘昭脸色也舒展许多。
到他这个年纪,寻常财富女色什,都已经不能打动他。
亲手结束独子性命后,唯有寄余生于权势,才能让他更能活下去……
但是发话人是江南甄家,即使出面只是甄家个管事,也绝不是刘昭敢大意。
不提甄家那位已故奉圣夫人与圣祖当年近乎母子情义渊源,就是甄家现任家主甄应嘉,身上也有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差事。
正儿八经天子近臣,替天家坐镇监视江南。
就连江南督抚都要敬上三分,远非个锦衣千户可比。
如此,刘昭杀子仇人家,也就在金陵府衙大牢内安稳住下去。
衣千户所手中,除因为锦衣亲军这十来年式微外,还有个缘故。
福海镖局展家在江南立足超过甲子年,虽未出过什将相名臣,但展家家风纯正,知交广阔,颇有几分根基。
和江南诸多望族世家皆有交情,正是那些世家望族们发话,展家才能被关入金陵府衙大牢,而不是锦衣千户所牢房。
但是,也只能如此。
民不与官斗,更何况还是锦衣千户?
听魏晨之言,他岂能不动心?
沉吟稍许后,刘昭道:“你意思是……架空他?”
不用魏晨答,旁阮洪便笑道:“个十来岁毛孩子,要不是他有那样好家世,这会儿怕还在吃奶呢!又是个好风花雪月……
这件事几乎成刘昭泣血大恨,眼中刺肉中刺,平日里少有人敢提,因为谁都没资格去让甄家松口。
主动提起岂不是自找不自在?
却不想今日魏晨主动提起……
不过刘昭并未对这个心腹大将动怒,而是声音阴寒道:“还没进展,魏晨,你有什法子?”
魏晨呵呵笑,道:“大人难道不知,贾家和甄家是几辈子老亲,又是世交。如今他这个指挥使南下,想要重振锦衣雄风,总不能看着卑职们带着冤屈不平做事吧?到时候以贾家和甄家关系,展家案子也不过句话事……”
展家人脉根基,还不足以保全他们度过此劫。
因为就算锦衣亲军这十来年已经没落,可锦衣千户到底有直达天听密折权,没人愿意为个镖局世家,就和个锦衣千户为敌。
毕竟杀子之仇,不共戴天。
但是与展家交好世家,还是尽力保证展家不会成为被肆意凌虐祭品,只准刘昭发文书缉补捉拿展家长子展鹏。
若是寻常世家也则罢,刘昭身为省千户,手下掌着过千人手,缇骑都有三百,寻常望族还不被他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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