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个多月来,书信却越来越少。
魏晨想想,还是摇头轻松道:“应该没事……这大半月来,江南各省都在下雨,不少地方还出现洪涝,天灾连连,路途不通。南边没什大事,就算有事,也是山东来那位衍圣公在搞事……”
“诶……”
责怪声后,刘昭皱眉肃然道:“不可对牖民先生无礼。”
魏晨没所谓笑笑,点点头。
面上带笑,眼中却闪过抹痛楚,看着魏晨这张年轻脸,他就想到被他亲手毙杀独子刘越。
原本,他是准备将魏晨留给刘越用。
也准备将锦衣千户所当成份家业传下去。
如今却……
感觉到气氛微变,魏晨垂下眼帘,似未察觉般笑道:“大人今日招来,可是有事吩咐?”
是天下诸千户所中,唯设立副千户。
而在刘昭麾下四大副千户关泽、阮洪、张泰、魏晨中,以年纪最轻魏晨,最得信任。
因为魏晨智谋最深,堪称军师。
金陵千户所能有今日声势地位,魏晨占有半功劳。
或也因此,魏晨在刘昭面前,有些超然。
金陵应天府,锦衣千户所。
雷雨交加。
书房内,身儒雅之气锦衣千户刘昭伏案书写着什,挥毫泼墨,气度雍然。
书房内只有二人,除主人刘昭外,便是四大副千户中魏晨。
江南省与大乾其他省份不同,这个省实在太富庶。
他知道刘昭直都将自己当成文人。
天下文人皆视衍圣公为精神领袖,刘昭也是如此。
只是在魏晨看来,未免有些可笑……
笑罢,魏晨还是重复旧题道:“那位衍圣公近来可是直不消停,大把年纪不在曲阜享受天伦,还跑到江南来。这几日不停接见江南诸姓族长,摆明车马告诫他们,不
刘昭放下心思,看着魏晨道:“你近来可发觉有些不对?”
魏晨奇道:“什不对?都还好啊。”
刘昭皱眉缓缓道:“你不觉得这月余来太安静些吗?南边有几个省,至今没有通消息过来。”
南方诸省千户所,素有同气连枝互通有无习惯,自知道京里要来人重整锦衣,他们通信频率就更高。
且多是其他省份千户所派人送信,商议众千户所隐尊金陵应天府千户所为首,以图互保。
他没用什拘束懒散靠在楠木交椅上,端着盏明前春茶喝有滋有味。
虽人独坐,却也丝毫不觉枯燥,有滋有味。
香炉里柱檀香燃尽,刘昭落笔,瞥眼悠然自得魏晨后,自己从桌边取来方帕子净手。
魏晨这才放下半个时辰才喝下半盏茶盅,笑道:“大人写完?哎呀,该服侍大人才对。”
刘昭将手中帕子往边随手丢去,笑骂声:“假模假式,愈发没规矩。”
不提金陵应天府冠盖东南,还有苏州、扬州等地,也皆是天下等繁华昌盛地。
有钱就有势,更何况刘昭远非聂琼等鼠辈可比。
刘昭虽谈不上雄才大略,但也颇工于心计,处世很有手段。
与江南督抚百官相交莫逆,敛财吃相又没那难看,更懂得利益共享。
如此,经过十多年发展,在其他省份千户所只能苟且存活,干些脏活臭活勉强维持时,金陵千户所竟比当年还要发展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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