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不见，黛玉也长高
些。
其实女孩子这个时候，身量长
比男孩子还要快些。
十二岁黛玉，已经出落沾染江南灵秀之气。
贾琏在旁好奇问道：“公干？三弟不是去黑辽
？”
贾琮淡淡道：“战争已经结束，因在雅克萨大战中积功等，得封二等伯，又领锦衣指挥使之职，奉命南下……”
只是别说黛玉，就是原本兴高采烈紫鹃，看到迎面贾琮，都差点认不出来。
高、瘦、黑……
比起印象中那个俊秀不像话如玉君子，此刻贾琮，从气质上看完全是天壤之别两个人。
就连当初温润如玉目光，都变得深邃凌厉让人不敢对视。
那目光，仿佛能刺透人心……
就是个壮汉，也会被各种并发症折磨成废人，更何况原本只是文弱书生林如海……
走近前些，就可见病榻上林如海枯瘦如柴，人事不省。
屋内除却两个嬷嬷服侍外，另有年轻些女人，亦是林如海之妾。
见贾琮、贾琏等人入内，忙避到屏风后……
贾琮没有对至亲将死表现出痛苦哀绝之情，这两个多月以来高强度奔袭杀伐，让他变得有些麻木。
贾琮冷眼旁观看明白，想来岳姨娘和贾琏心里都有数，林如海身子骨真不行，也都有心理准备，所以悲伤有些浮于表面。不过岳姨娘应该有几分真意在，毕竟林如海去世后，她也将成为无根之木，心中难免恍惚。
……
入内卧，迎面就是股腐臭味扑鼻而来。
贾琮嗅出，这是感染化脓后炎症得不到控制所致。
在这个时代，便是绝症。
说罢，没再理瞠目结舌贾琏，又对悄悄看着他黛玉道：“老太太、太太给你捎来东西还在后面船上，宝玉和家里姊妹们也都托
给你问好。另外，宝姐姐也来。还有平儿姐姐、晴雯、香菱她们……等船到金陵后，你们便可相聚。林妹妹你是东道，等姑丈病好后，当带们好好领略番江南之美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不过到底是大家闺秀，没有因为对方变化而失礼。
两人走近后轻轻福下，黛玉用蕴着悲意但依旧清幽声音问候道：“三哥哥安。”
紫鹃则道：“给三爷请安。”
贾琮点点头，与黛玉还礼后，道：“奉旨南下江南，有所公干，正好路过扬州，便来探望林姑丈和林妹妹。”
黛玉闻言，抬起眼帘又瞧贾琮眼后，再垂下眼帘，轻声谢过。
不仅忘记怎去笑，也忘记怎去表演……
坚强习惯，便似心如铁石。
他只是默默行礼，然后就与贾琏、岳姨娘出来。
刚行至廊下，还未说话，就见游廊下迎面走来对主仆。
正是黛玉、紫鹃二人。
自前线下来，贾琮知道所谓战斗减员，至少有七成甚至更高比例，都是因为这种伤病难治而亡。
直接战死只是少数，有时候反而是幸运。
因为死于感染受到痛苦，比直接战死痛苦百倍。
发热、呕吐、寒战、全身酸痛……
反复发作，来回折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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