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鹃正经道:“那怕什?姑娘你瞧宝姑娘,那才是豁出去。往年里宝姑娘什样性子?多走步路多说句话都不肯,事事尊着礼法。宝玉敢和姑娘闹,他敢和宝姑娘闹回不敢?可是她看出三爷不凡后,就敢自己贴上去!
听人说,三爷开始其实也没怎另眼看待宝姑娘,都是宝姑娘自己靠上去后,三爷才担当起来,那也是为维护宝姑娘体面。
若真能成也罢,也不会不害臊去争,可贾府里连浆洗嬷嬷都知道金玉良缘……
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府里这样传,必是太太和姨太太意思。
姑娘你自己说,到时候宝二爷敢不敢违逆老爷太太意思?
黛玉摇摇头,道:“没什可是,两个都是好哥哥,宝玉像女孩子些,他本就喜欢女孩子。三哥哥,大气霸道些,他也只拿看作是表妹。两个哥哥虽不同,却也是样。”
烛光下看着黛玉有些黯然神色,紫鹃心里叹:姑娘这是自己在哄自己,哪里就样?
她又危言耸听道:“如今老太太还在,所以姑娘才能自在,等过几年老太太……姑娘想想,太太还能容姑娘和宝玉拌嘴不能?不看别,琏二,nai奶如何?她还是太太亲内侄女儿呢,出点岔子,谁发话救她?到头来还是重情重义三爷不计前嫌,出手把她从那烂泥坑里给救出来。琏二,nai奶和太太这样关系,可还要站规矩、管家,天到头睡不满三个时辰,累成什样,也不见得到好。大家子里媳妇不好当哩!可琮三爷就不同,如今他承爵在东府另居,家口简单,日后连站规矩都不用,也没那多婆婆管着,真真是十辈子都求不到良缘……”
黛玉闻言,不知想到什,看着紫鹃巴巴模样,忽然不可抑制咯咯笑起来。
紫鹃怔,随即险些没气死过去,眼泪都快掉下来,红着眼圈道:“小姑奶奶,为你事,连面皮也不要,只盼能为姑娘寻靠谱好人家,这辈子也就安心。你倒好,还笑……”
他在老
见紫鹃真恼,别过身去落泪,黛玉忙赔笑脸道恼:“姐姐可别真生气,明白你好心呢!从来也没个兄弟姊妹,是上辈子福分能遇到姐姐,直为上心操持,焉能不知好歹?要没姐姐,骨头怕都已经化……”
紫鹃闻言唬跳,转过头见黛玉泪流满面,咬牙切齿道:“你是上辈子福分,是这辈子欠你!好端端,又说这些做什?”
说着起身服侍黛玉擦泪洗脸,番折腾后,夜色已深,天渐清寒。
紫鹃见黛玉还没睡意,也不逼她,从箱笼里寻出件薄袄,披她身上,又倒盏热茶。
重新落座后,黛玉也变得真诚许多,轻声道:“三哥哥是极不起人,他比咱们见过人都厉害。写字作诗词考功名,样样出彩。如今连武事也是纵横天下无敌手,赫赫武功不凡。再加上他相貌那样好……”说着,似有些羞赧,黛玉俏脸微红,垂下眼帘,声音愈低,轻叹声,继续道:“可是,他真只拿当表妹啊。那样磊落,也不似宝玉那般缠人……虽然他帮许多,很感激,却也不能不要脸贴上前去吧,那岂不是更让三哥哥看轻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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