税赋只要银子,徭役却有可能要命!
本朝徭役虽然可以用银子来抵,但若官府定要征召,谁又能扛得住?
所以根本不用炷香功夫,只转眼,原本汹涌澎湃想要主持公义人潮就消失无影无踪。
孟浩孟子思等数十个读书种子们见此,无不目瞪口呆看着贾琮。
权利,还能这样用?
举人之间互称,以“朋友”相称。
眼下这个称呼,明显是亲近之意。
贾琮并不倨傲,翻身下马回礼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
那年轻举人见他不以高官显爵自居,仍以读书人相见,面上带笑道:“贾朋友,在下应天府举子孟浩,表字子思……”
贾琮冷静听之,孟浩干咳声,继续道:“等也是听闻扬州府积善之家,太上皇亲自褒赞国之义商白家忽然被围,便过来看看到底出何事。白家年年捐赠学资与江南省各处府学、县学和乡间塾学,牖民先生亦多得白家襄助。所以……”
圆满红润”起来,等到十三四下时,整个人已经站立不稳,目光涣散。
贾琮这才开口道:“扒下他青衿儒衫,打入诏狱。”
周青狠出口恶气后,神清气爽,目光敬仰热切看着贾琮,大声应道:“喏!”
却听贾琮冷淡道:“下次再让人指着鼻子训斥,损皇威,家法处置。”
周青神色凛,低头愧道:“卑职有辱大人威名,罪该万死。”
贾琮点点头,道:“理解,生员举子关心国事,也是心怀忠义。不过,这些百姓,是否也是子思兄带来?”裹挟百姓和为民请愿,完全是两回事。
孟浩忙道:“裹挟之事,学生等再不敢为。这些义民也都是自发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见贾琮竟重新翻身上马,居高临下看着黑压压片“义民”,大声道:“锦衣卫于扬州府设大营,就在凤凰岛上。如今营建活计还剩半,正要征召百姓前去劳役。尔等义民如此忠义,自当不落人后。炷香后开始清点在场人数、姓名、住宅地址,明日卯时初刻(凌晨五点)凤凰岛点卯,登记在册而不至者,流三千里!”
此番言论出,在场百姓如同躲避瘟疫般个个脸色苍白拼命往后躲靠。
如果说这个世上对于寻常百姓而言,还有什是比税赋更可怕,那定是徭役。
贾琮点点头,却没有再理会,而是看向其他五十多名生员,声音清冷道:“都是读书种子,读圣贤书,受圣贤教诲,什事不能好好说?道理是靠聚众生乱闹出来?”
若没之前下马威,自然没人愿意和他谈什。
可有周韵安前车之鉴在,不管事后贾琮会受到什影响弹劾,至少现在没人再愿意吃眼前亏。
所以,也就愿意好好谈谈……
为首几个举子装束读书人相互看眼,推举年轻得体举人出列,与贾琮拱手问候道:“敢问,可是贾清臣贾朋友当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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