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闻言看这位儒雅中年人眼后,见礼道:“贾琮见过世叔。”
甄应嘉目光无比复杂看着贾琮,终于化为声长叹,道:“甄頫自作自受,还要谢谢世侄你啊。”
这是明白人说明白话。
贾琮犹豫下,直言道:“世叔,甄頫不死,牵连太广,琮不得不下辣手。世叔怕是不知,甄大哥与扬州盐商安家勾结,要在盐政衙门内下毒毒杀于,此事安家已经招认……”
“哗!”
有此前车之鉴,后面船自然知趣,避开正中泊位,直到第三条大船,稳稳停在码头边。
甲板上数位精气神明显不同老人站在船边,看着码头上诸人,目光各异。
贾琮这时利落翻身下马,迎上前去。
船板铺下,贾琮不等船上之人下来,反倒先步上船。
“先生!”
江南总督是正二品,方悦身上还挂着尚书衔,就是从品。
高贾琮两级。
两人人有王命旗牌,但人还有天子剑,皇对皇,扯平。
可惜,贾琮身上还有个二等伯爵位。
就算是二等伯,也是超品伯。
面如冠玉,贵气自显!
面对庞然大船靠岸,他亦丝毫不动。
他不动,身后百余亲兵亦不动。
气势虽不如对面恢宏,但始终凝固不散,不动如山。
“总督驾到!闲人退避!”
“呜!”
“呜呜!”
阵阵号角声自大船甲板上传出,更有金锣阵阵,鼓声隆隆。
方总督,封疆大吏,官居二品,起居八座。
又有王命旗牌在身,在地方上,几乎为不可战胜存在。
甲板上片哗然,宋岩面色凝重,身边四个老人也都目光震惊,看
登上甲板,贾琮几步上前,于披着青色斗篷老者前拜下。
这位老者,自然便是名满天下高德大儒,松禅公宋岩。
宋岩看着贾琮,微笑着颔首叫起道:“好好,起来吧。月余光阴,琮儿没有虚度。”
贾琮闻言,起身后谦逊笑,躬身道:“先生谬赞。”
宋岩点点头,指着他身旁个直注视着贾琮中年人,介绍道:“虽然你们两家是世交故旧,不过你们大约还未见过,琮儿,这位便是江南甄家家主,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大人。”
贵在品之上。
所以抵对起来,贾琮还在方悦之上。
方悦身傍王命旗牌,不用给他行礼,他自然更不用给方悦见礼。
故而能站立不动。
见他如此,船上之人本来大怒,可从船楼中匆匆走出人,与他耳语几句后,那班头登时闭嘴,畏缩看码头上贾琮眼后,大船竟又往前开开,避开正中,这才开始搭下船船板。
总督府班头站在甲板上,大声怒喝道。
只可惜,码头上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。
换做扬州城内其他任何人,此刻都只有跪迎份儿,偏偏此刻码头上站着,是佩天子剑贾琮。
论官品,他确不如江南总督。
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正三品,还是武官。
出入自然声势惊人,以壮官威。
若是平常时候,此刻古河码头上百姓都要退避三丈,避之不及者,都要跪地相迎。
非如此,何以言贵?
可是此刻,码头最前方,唯有骑独立。
贾琮头戴紫金冠,身着飞鱼服,肩披猩红色貂毛大氅,腰悬天子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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