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臣子都如贾琮这般忠心赤诚,他也不用这般劳苦。
更可笑宁则臣前面上完眼药,后手又要贾琮去做干脏活累活担负骂名活计。
尽管锦衣卫本身就是干这些,可是
他思量会儿,点点头道:“元辅此言大善,为老成谋国之策。”
宁则臣凝重面上松缓稍许,谦逊两句后,又道:“陛下,连臣也没想到,贾琮这般年纪,就能行下如此大事。少年早慧,天下第才子之名,未有虚传。再加上有松禅公与衍圣公教诲,忠心无忧,臣希望,他能再为新法大业,出些气力。个金陵知府,个金陵贾家,再加上个盐商白家,虽已硕果不浅,但到底未触及江南本土望族根本……”
这番话,让崇康帝心中冷笑声。
宁则臣明着是在夸赞贾琮,实则却是在给他上眼药。
什少年早慧、天下第才子,个勋贵小小年纪如此出众,又有文官鼎力相助,还手握重权,怎能不让人忌惮?
…自古而今,有几个皇帝,能给臣子如此大信任?满朝大权,皆在尔等手中,可是你们呢?明着丈量田亩,推行新法,暗中倒是毫不客气将收拢起田地放入自家口袋,堂堂省布政,堂堂州知府,被介商贾当成走狗般呼来喝去,你们还有脸弹劾贾琮?朕脸,都要让你们给丢尽!!”
宁则臣闻言,痛苦闭上眼睛,重重叩首道:“臣,辜负皇恩,死罪也!!”
崇康帝眼眸眯起,看着跪在金砖上大乾首辅,暖心阁内虽地龙滚热,可气氛却比窗外寒冬更冷。
连戴权都屏住呼吸,连余光都收回来,不敢造次分毫。
过良久,宁则臣跪在地上腰背都已佝偻,花白头发看着有些凄然,崇康帝方叹息声,对戴权道:“扶元辅起身。”
只是宁则臣怕是想不到,贾琮会将自南下后几乎所有事悉数录入密折,送往京城。
比崇康帝那几条密线呈送上来更细致,也更详实。
不仅如此,锦衣卫内至总旗级别人员名单,也都在崇康帝手中。
贾琮还会于些军务上,请示天子教诲……
这样来,在崇康帝心中,整个锦衣卫其实都在他手中亲自掌握。
他坐回御案后,语气有些乏力疲惫道:“此事也不能全怪元辅,吏治之难,自古而今,再至以后,都会是个大难题。更混账是,贪,,g通常都是能做事官,廉吏只顾邀清名,反倒成不什事。为此,还专门有句水至清则无鱼混账话……”
宁则臣沉吟斟酌稍许,语速缓慢道:“陛下英明之见,确实如此。根治tf之难,更胜登天。高祖时,纵有剥皮充草之酷刑,亦难阻绝*员腐化。臣斗胆谏言,如今之重,还当放在新法推行之上。待新法彻底大行天下,民心安定之后,朝廷便可再下辣手,大力清理吏治。只数年光阴,那些黑心官,还成长不成门阀,只要朝廷下决心整治,必可荡而平!到时多借几颗人头,也可使民心所向。”
对于宁则臣来说,推行新法,丈量田亩,摊丁入亩,断绝地方豪族巨室生存根基,是他毕生之志向。
他之所以顶着各种猜忌,甚至承受着丧子之痛,继续打理国事,便是为实现此志。
崇康帝也正是因为深知这点,才能容忍宁则臣长居首辅相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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