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泰倒吸口冷气,看着方悦,久久未言。
按照双方同时抵达双槐街速度来算,方悦之子来报信时,冲突根本还未发生……
方悦自然也反应过来,脸色随之点点难看阴沉起来,咬牙切齿道:“这个孽子,蠢笨如猪犬,必是被人诓骗利用。”
诸葛泰:“……”
……
扬州府衙。
方悦、郭钊、诸葛泰三位江南权力顶峰大佬分列而坐。
扬州知府被拿下后,这里还没有主官,暂由同知代掌。
此刻同知自然上不得台面,入不得核心……
,道:“所以说,这里面水深着呢。”
赵朴摇头道:“无论如何,扬州盐商都欠大人个天大人情。大人但有所需,只管开口。当着松禅公和江南十三家几大家主面,老朽也敢开这个口,就算是百万之巨,老朽破家舍业,也心甘情愿为大人凑齐。”
贾琮手中拿着茶碗盖,轻轻研磨着青花瓷碗,淡淡道:“本官是朝廷命官,为天子和社稷敬忠,岂有搜刮地方之理?故而金银之谈,再莫说起。”
此言出,宋岩张布满老年斑老脸上,满是不加遮掩欣慰和自豪感。
江哲等人亦是连连点头,君子不言利,至少不会当面谈那些阿堵之物,合该此理。
静坐许久后,巡抚郭钊叹息声,摇头惋惜道:“那位贾家子,果然与等非路人,其心可诛啊。今日若是他站在等这边,则江南局势日破开!不得不说,从盐商处下手,是招绝妙之棋,江南势力密密麻麻,层层牵绊,扬州盐商,便是其中分量极重子,可惜之前等并未想到。更可惜是,今日此路被堵绝矣。”
方悦闻言,面色愈发阴沉,冷笑声,道:“你可惜,那竖子却不可惜。这会儿,他不定怎与那些盐商狮子大开口。见利忘义混账,松禅公子弟也不过如此,本督定上本参他回!”
说罢,他看向直拧着眉头没有开口诸葛泰,问道:“元宫,在作何想?”
诸葛泰缓缓道:“督臣,今日是何人与督臣相报,扬州盐商聚众生乱,围杀锦衣卫和贾清臣?”
方悦闻言,道:“哦,是仲真那孽障。他正在扬州府游学,听闻此事后,便……嗯?”言至此,方悦忽地回过神来,面色变,看着诸葛泰沉声道:“元宫,你此言何意?”
赵朴致歉道:“是老朽猪油蒙心,唐突大人清雅……”
贾琮摆手道:“好,你也把年纪,今日事出有因,不必再伏低做小。”尊老始终为儒家传统,贾琮也不愿见赵朴七八十年纪,给他低头折腰。
不过此事远不能就此揭过:“今日出力,是不愿见新党落井下石,借机搅浑池水,拿当刀使。不过既然诸位愿尽份心,也不会故作清高婉拒,倒还真有些事,需要你们这些本土望族助力。锦衣卫要建立押运司,从无到有。这些年各省锦衣千户所就算不是摆设,也是声名狼藉,非但出不力,反而会拖后腿。你们在各省都有各自渠道,都是地头蛇。所以本座希望,你们能担保锦衣卫押运司不要出现太多无谓阻挠,尤其是绿林之中。”
赵朴等人闻言,直沉默等候着,直到发现贾琮确实说完后,才纷纷满眼不信面面相觑……
只如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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