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八认真讲道理：“姑娘身上这样
，俺伺候十年也买不起，旧也买不起。姑娘好心俺记在心里
，只是俺真不能再要，俺是练武，不怕冷。”
紫鹃在
旁有些不耐烦笑道：“买不起姑娘，买
旧总成吧？真没见过你这样倔，怪道李蓉都托容你点，说你古怪。”
小八又惭愧，小声辩解道：“俺做事从不耍懒……”
紫鹃没好气白她眼，然后对黛玉道：“姑娘，专门把她叫来，以后让小八跟着你吧？”
黛玉莫名道：“你准备去哪里？”
虽然黛玉送她件斗篷，可这会儿她并没穿。
紫鹃没好气道：“这也是个死脑筋，让她穿她却不肯，问急才说想捎回去给她娘穿，她娘还没穿过这样好衣裳。”
听紫鹃出卖自己，小八羞愧差点没把脑袋藏进怀里。
黛玉笑道：“有孝心是好事，害什
羞？你先穿着这身，等明儿你想回家，再送你身便是。”
黛玉声音糯软温柔，却又不失清澈，让人忍不住想亲近。
扬州府到金陵足有二三百里之遥，骑马倒罢，乘船非二三日不能至。
郭钊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……
……
盐政衙门，中堂。
“姑娘……”
紫鹃气笑道：“也跟着！只是又不会拳脚，再又丫头不尊重，就让小八打她！”
黛玉闻言，口喷笑出来，笑骂道：“紫鹃丫头你真是疯！”
紫鹃很正经道：“是快被气疯，可还没疯呢！”
黛玉闻言不笑，温声道：“好，都不气，你还气？素日里你和晴雯也是要好，这会儿就寻小八去打她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爆炭性儿……”
紫鹃闻言气苦道：“这爆炭性儿，倒成她护
小八都觉得心里暖暖，她抬起头看着画儿样好看黛玉，感激而认真道：“可不敢再要姑娘东西，俺爹娘打小教俺，无功不受禄，有仇要报，有恩更要报。受份恩就要先报恩，不能份还没报，就厚着面皮又受第二份。若是如此，日子长，心也粗黑，成没骨气。今天，俺已经受姑娘好多恩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小八愧疚红着脸，又低下头去。
黛玉有些挠头，眨眨好看眼睛，忽然笑道：“在长安府里人都笑话是风吹就倒人儿，如今身边又多个说话就脸红丫头……”取笑罢，她又宽慰劝道：“既然你懂得这个道理，那就不妨事，断做不出得寸进尺忘恩负义事来。如此，又何必再拘泥于陈规旧俗里？你有孝心，不愿先你娘穿好衣裳，即使是做主子，也不能驳你孝心。那就变通些，提前支些你月钱，再买件，可不更好？”
小八闻言心动，不过看眼黛玉身上大红羽纱面鹤氅，还是摇摇头，道：“俺买不起。”
黛玉被她实诚劲儿给逗笑，嗔道：“买不起新，还买不起旧？”
紫鹃在堂外站好会儿，腿都快冻僵麻，贾琮离去后，她才进来。
自然不是她怕贾琮，只是不想打扰好时光。
且她还不是自己来……
黛玉看她身后眼，奇道：“好端端，你把小八叫来做甚？还穿这样单薄。”
小八看起来清瘦，才十二岁，怯生生模样惹人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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