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钗也自觉过,道歉道:“妈,并非不敬,只是觉得何苦咒人家?琮兄弟
她慈蔼地笑道:“宝玉这孩子是知道,不是贪花好色之辈。原也以为你这表兄弟和你哥哥样,是个不成器。后来观看年来,发现他并不是那样人。此中必有误会,你可别冤枉他。再说,平儿原还是琏儿房里人呢。”
宝钗皱眉道:“妈快别这样说,这是两回事。没跟凤丫头要过来前,琮兄弟对平儿从无失礼之处。而宝玉纵然本意非如此,可到底举止轻浮坏礼数,如此不尊重,难怪姨丈会恼成这样。”
薛姨妈闻言,终于确定宝钗非为宝玉而恼,她微微变脸色,轻声道:“乖囡,你心里莫不是还想着琮哥儿?”
母女二人间说话,自不必像外人那样云里雾绕。
宝钗闻言,面色滞,并未说话。
“哟!这又是怎?”
薛姨妈奇道。
宝钗笑道:“妈不知出何事?”
薛姨妈道:“就在你姨母处听说,你宝兄弟又淘气,不过也没甚不得事,怎又闹起来?”
宝钗让同喜同贵下去歇息,又让赶来服侍莺儿接过她身上那件云白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回里间后,方道:“是姨丈知道宝兄弟事,寻去老太太院里,要拿他去打。老太太自然不许,竟将姨丈生生气呕血。”
神京,荣国府。
梨香院。
内房正间炕上设着石青金钱蟒引枕,铺条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,薛姨妈在炕上歪着歇息。
同喜同贵两个丫头则坐在炕边,拿着两个“佛手”小木锤轻轻为她敲着腿。
古时内宅贵妇少活动,便常以此法松快身子。
但这岂不就成默认?
薛姨妈登时慌,忙劝道:“乖囡,你素来听话懂事,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儿,犯糊涂啊!你姨母说你舅舅说话你难道忘?做他那个差事,若本本分分,像上个姓骆指挥使则罢,还能得个善终。如他现在这般在盛世里杀人头滚滚,自古就没听说有好下场!”
“好!别说!”
这话宝钗极不爱听,制止道。
却把薛姨妈给惊呆,多咱时候,她好女儿会这样同她说话?
“哎哟!”
薛姨妈闻言唬跳,忙道:“好端端,又不是什不得大事,怎就闹到这个地步?”
宝钗虽从不愿背后说人长短,不过跟自己母亲面前,还是忍不住摇头道:“论理说,也是宝兄弟忒轻浮些。平儿如今是琮兄弟房里人,小七是她丫头,自然也是琮兄弟房里人。哪有做兄弟就去朝哥哥房里人动手脚道理?姨丈如今最是看重琮兄弟,得知此事后,岂有不恼之理?”
薛姨妈闻言,见宝钗面上竟也带有薄怒,心下不由沉。
不过随即又舒口气,以为宝钗是因为宝玉不安分而恼。
后世那位民国时国母,就是靠着此类按摩手法,虽不怎运动,也活到百多岁……
正当薛姨妈躺在暖和炕上渐渐入睡时,却听外间有丫头问好声音传来:“姑娘回来?”
薛姨妈睁开眼,偏起头看向门帘处,就见宝钗面带着微笑进来。
薛姨妈见之慈爱笑道:“怎这会儿回来?你姨母没留你用团圆宴?”
宝钗笑道:“还团圆宴呢,那边都快闹破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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