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昌再忍不住,抬头看向崇康帝,大声道:“陛下,宁则臣口出佞言,离间天家骨肉,其罪当诛!大乾祖制,宗室不得干政。但凡对朝政稍有言辞,必招来朝堂攻歼。故而宗室诸王,贵则贵矣,实则远不如当朝大臣有实权。如今朝堂上,新党家独大!宁则臣为新党魁首,权倾朝野,臣虽不学无术,也知道自古而今,再无有第二个臣子能有如此大权力,天下督抚,大半出其门下。此獠身为人臣,却如此猖獗,必有不臣之心!陛下
然而根本没给他们辩解机会,就听宁则臣大声道:“陛下,臣请陛下彻查宗室!尤其是二十九夜出现在永寿宫诸位亲王世子!天子血脉断绝,何人受益最深,便有最大嫌疑!”
疯!
真是疯!
自旧党退出朝廷以来,曾经气势如凶虎宁则臣就开始变得收敛起来。
却让谁也想不到,他今日竟如此“飞扬跋扈”!
殿内又是阵骚动,文武百官看向义忠亲王眼神,如同在看死人。
义忠亲王自然是面如死灰,他却不知搭错哪根筋,辩解道:“当时康王世子刘骞、宁王世子刘永同帮着求情,臣为长辈,不好推诿,所以……”
此言出,群臣都已经麻木,乱成团。
康王、宁王皆为崇康帝同父异母之兄王、弟王,是近支。
若是崇康帝绝嗣,待他驾崩后选择过继之子承嗣大统,多半便是从康王府或是宁王府中挑选。
本就是天降横灾,哪里还经得起被宁则臣如此捅刀?
义忠亲王跪在殿内金砖上,大声道:“陛下,下毒谋害两位皇子者业已查清,正是两位皇子二位伴读所为。只因他们家人,因为新法之故,被抄家流放,家破人亡,因而怀恨在心所为。此事,臣曾亲自告之过宁大人,可宁大人却说,此事焉能阻挡新法大业?还阻止臣以此事打扰陛下,终酿成此等惨案!”
“轰!”
听闻此言,满朝哗然!
崇康帝面色愈发阴沉,可心中却隐隐松口气。
直接将刀口对准宗室皇亲,口出此等诛心之言。
他就不怕日后有诛族之祸?
宗室诸王闻言,自然惊怒交加。
康亲王刘昌为宗人府左宗正,刘昌为天子兄王,康亲王世子刘骞当日在永寿宫内就坐在雍王身旁。
论起嫌疑来,数他这支最大。
如此,连动机都有……
最重要是,雍王刘仁,bao毙之时,康王世子与宁王世子也在……
康王和宁王闻言又惊又怒,他们简直觉得百口莫辩!
目光恨不得将义忠亲王活活吃……
他们觉得无比冤枉,纵然有这份心,也没有这个胆量啊!
他宁愿看到狗咬狗场面,也不愿看到殿下之人齐心合力。
那才是最糟糕情形。
他目光阴森看向宁则臣,然而宁则臣却毫无愧色抬头看着他,大声道:“回陛下,却有此事。但臣也当众提醒过大宗令,皇子伴读必要选择身家清白,可靠周全者。既然这两位伴读不再可靠,就该由宗人府出面,禀奏天子,该给皇子换伴读。”
听闻此言,崇康帝瞳孔缩,再看向义忠亲王。
义忠亲王刘孜面色滞,犹疑下,还是决定说实话,因为当初确不止宁则臣人,他道:“是两位皇子替他们伴读求情,压下此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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