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毫不留情面言辞,让史鼐面色阵变幻,他迟疑不定好会儿,方试探道:“等清理勋贵时,主事之人应该是琮哥儿你吧?以咱们两家关系,琮哥儿你总不会拿表叔来开刀,对不对?亲亲相隐啊!”
贾琮嘴角浮起抹冷笑,道:“表叔,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。清理之时或为刀,但你见过刀有自己主意吗?唯有秉承圣意而行!表叔,那些抄家灭门人家,当初也积攒不少金银,平日里舍不得吃穿嚼用,铸成银冬瓜埋在地下,朝事发后,全被人抄走。表叔,你觉得这样人到底有多愚蠢?连命都没,还要死守着那些金银,成执念,到头来就成笑话。自己和儿孙被杀头流放不说,内眷妻女也被发卖教坊司,呵呵。”
看着史鼐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但依旧迟疑不绝拿不定主意,贾琮才真正相信,这世上果真有爱财不爱命葛朗台之流。
其实在华夏,这样人也不少见。
魏之曹洪,便是极典型存在。
唯独保龄侯史鼐,打几年仗,还他娘养白白胖胖……
简直成贞元勋贵中笑话,少有人看得起他,他自己倒也不在乎。
史鼐看着贾琮,满眼艳羡,道:“为叔出生入死,血战多年,几回险死还生,遭多少苦难,吃多少罪,到头来也不过靠祖荫才袭保龄侯。琮哥儿就在东北逛圈儿,又往江南走遭,就成冠军侯!啧啧啧!”
贾琮看向史鼐,问道:“表叔,今日命前来,所为何事?才出这样档事,还要回去收拾手尾。”
史鼐被堵话头,脸上滞,看着面色清明贾琮,他忽然能体会到自家老姑奶奶在贾家憋屈。
真正枪如林,箭如雨。多少大将含恨饮血于无名小卒箭下,出师未捷身先死,马革裹尸而还。想当年准格尔大战时,为叔……”
听着史鼐长篇阔论讲述当年战事,如果除开他自吹自擂部分,还算精彩。
勋贵中人也并非皆为草包……
不过史鼐吹嘘他自己何等勇猛部分,贾琮也只当笑话听罢。
他又怎会不知,保龄侯史鼐这个侯位是如何得来?
不过曹洪有太后护着,史鼐能去指望谁护?
言尽于此,贾琮起身道:“表叔,今
这孩子,不遵孝道啊!
不过有求于人,史鼐还是没有发作,他干咳声,端着长辈架子道:“琮哥儿啊,唉,为叔过苦啊!这些年也没个差事,没个进项……”
贾琮不等他啰嗦完,便打断道:“表叔,方才听闻龙首原之事,你也是身有感触……”
吐成那般,吓成那样,感触能不深?
“表叔也是久经沙场大将,杀伐果决,也颇知兵事。你自己想想,这个风头上,这个节骨眼儿上,敢逆天下大势而行之人后果是什?那多王府都开始遭殃,两大武侯府也已除爵,接下来这波,只会牵扯更广!饶进去座保龄侯府,算大事吗?”
当年跟随武王征战,史鼐、史鼎两兄弟合在军,冲锋打仗事都是忠靖侯史鼎朝前。
收拾战场,搜刮草秣金银,都是史鼐朝前。
等报战功时,史鼎自然少不得分他这个大哥份。
靠着这份战功,史鼐才袭保龄侯爵位。
旁人征战多年,无不身煞气,满面黝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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