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贾琮如此尊师重道,莫说刘煜,纵是其身后不远处为他赶车马夫随从,看都颇为感慨。
谁能想到,如今在神京城内威名极大贾琮,会如此敬待名小小教谕?
贾琮请刘煜入内后,吩咐人上好茶,几句寒暄后,见刘煜似有心事,便开门见山问道:“教谕可是遇到难事?若有,还请告知贾琮,以让琮略尽弟子之义。”
刘煜闻言,哑然失笑道:“这个却无,今日冒昧上门做恶客,其实也是自己心思重……在国子监教书二十载,见过士子无数,唯独对清臣你印象最深,极少见如你当初那般勤学刻苦学生。只可惜……唉,这二年,总能听到清臣你事迹。既惋惜你未能在学问途上坚持下去,又高兴你能在武勋路上,越走越好。只是,这二日消息传来,却令心中极为沉重,也极为担忧。清臣,恕直言哪,你杀戮太重啊!你难道就没发现,神京城内十年里秋决犯人,加起都没你这二日来抓起要杀之人多。清臣,你是熟读青史,难道就没发现,自古以来,行如此杀戮者,鲜有善终者?正为此,才做恶客,上门尽力相劝二。清臣哪,你为名教子弟,当以仁孝为先!你非法家子弟啊……”
贾琮闻言,心中有些感动,只是……
锦衣卫凶威之著,已不再当初之下。
贾琮回至贾家东府前厅,正要等周围属下汇报抄家事宜,忽听门外亲兵来传,有客来访。
展鹏接过拜帖,检查番后方交给贾琮。
贾琮只扫眼,面色登时变,竟下起身站起,快步往外走去。
见此,展鹏等忙跟上前,往正门外而出。
在亲戚面上,看在太太和姨妈还有宝姐姐面上,这次尽力,用尽在陛下面前那点体面。所以,这次只能是最后次。如果薛家不能转变,下次,请恕无能为力。”
听着贾琮将话说这样直白,薛蟠面上都有些挂不住,却也只能垂头丧气点点头,道:“琮哥儿放心,……定同妈说明白。”
贾琮闻言,轻轻笑笑,站起身道:“走吧,外面有车送薛大哥回家。”
……
天忙碌后,贾琮归家时,已是漫天星辰。
他看着刘煜缓缓道:“教谕,琮始终谨记圣人之言。但,琮于圣人之道,有自己点粗浅理解。
……
“刘教谕!”
贾琮出府门,看着门楼下五十来许男子,惊喜唤道。
这男子身上着件国子监教谕官服,气度儒雅方正,见贾琮出来,又这般热情恭敬,心中甚为欣慰,却还是以国礼见之:“刘煜见过冠军侯。”
贾琮忙上前搀扶起,温声道:“教谕与琮虽无师徒之名,但当年在国子监,琮受教谕指点良多,实有先生之高义。焉能以爵位拜之?”不给刘煜坚持机会,贾琮忙往里面邀道:“教谕快请里面坐,教谕莫在以爵位相称,只喊琮之表字即可。”
这日,锦衣卫缇骑再度四处出击。
抄家拿人无数!
上至户部、工部郎中,下至粮米铺东家伙计,甚至连在他们之间充当掮客牙行,悉数被抓!
但有反抗者,纵然不死,其下场也凄然无比。
等锦衣卫奉贾琮命,以擅涨粮价发国难财为名,当场斩杀家粮铺东家后,整个神京城为之震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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