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蟠闻言,连鼻屎都不掏,看着王夫人惊奇道:“姨母,神!你怎知道琮哥儿还有话说?”
王夫人淡淡笑,道:“那孩子,从不做没用处事,先前不觉得,如今再想想他当初那些做派,有时连也心惊生惧呢。这孩子……怕是生而知之,命格极硬。”
薛姨妈和宝钗二人面色微变,薛蟠倒听不大懂,也不理会,道:“琮哥儿同说,丰字号下面那些人早晚还得做耗,让早做准备。虽想早做准备,可还要在京照顾妈和妹妹,时走不开,也放心不下……琮哥儿倒也体谅,就给出个法儿!
薛姨妈心肝俱颤问道。
薛蟠瓮声道:“家里养那些白眼儿狼,他们敢在顺天府偷卖官粮,在外省怕更没他们不敢干。若是哪个地儿再遭灾,再牵扯到咱们家,那可不是只能等死?”
薛姨妈唬脸都白,急道:“那可怎好?咱们……咱们省省去查?”
王夫人轻叹道:“查得时,也查不世。下面之人若无人镇着,只会越发*猾。今儿去查,他们规矩些,明儿走,他们再折腾,谁经得起这个?”
薛姨妈难落泪,问道:“那可怎好?”
荣国府,梨香院。
薛姨妈喜之不见拉着薛蟠看又看,摸又摸,似唯恐缺少些什。
贾母虽未来,却也打发王夫人来代她瞧瞧。
薛蟠在诏狱中虽唬不成样儿,回家后却神武之极,拍着胸口道:“那些球攮……那些囚犯根本不敢靠跟前!自上回在里面受欺负,这二年苦练本领,他们若还敢来欺负,必捶他们个半死!”
见薛蟠瞪着铜铃大眼脸凶像,薛姨妈竟信他鬼话,忙道:“你什样人儿,怎好和那些囚犯动手?纵是赢,若伤到哪儿碰到哪儿,也不值当!可万万不好有这样念想,你若有半点好歹,可让和你妹妹去靠哪个……”
若是寻常,她也不会为这等没发生事作难。
可今儿横祸从天降,就差点要抄薛家,她岂能不怕?
王夫人劝道:“你也别急,外面事咱们内宅妇人如何精道?还得指着他们前面。”
薛姨妈凄苦道:“若宝丫头她爹还在,何须急成这般?如今只蟠儿人,他还是个孩子……”
王夫人看眼五大三粗正爽抠鼻孔薛蟠,暗自抽抽嘴角,道:“蟠儿不行,还有旁人。料琮哥儿不会无缘无故和蟠儿说那些话……”
说着,又红眼圈。
薛蟠叹息声,道:“若非为妈和妹妹,这回断不能受这个气。分明是下面反叛肏奴才干下勾当,竟让受这牵累。白走遭诏狱不说,还要净赔出去十万两银子。再像这样来几回,纵是家也要空。”
王夫人忽缓缓道:“上回就听琮哥儿说你家商号里不素净,原还不大信,这会儿却是准。此事不可再拖,寻思着,再有下回,琮哥儿也未必好使……”
薛姨妈和宝钗怔,却见薛蟠“啪”声拍大腿,道:“姨母说极是!刚才琮哥儿接出来时便同说,有些话他作晚辈,不好同妈说。他说这回在皇帝跟前把攒那点体面都用完,再有下回,怕也无能为力。让妈和妹妹下回不要怪他……”
“老天爷,还有下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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