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春每每得闻其名,映象深刻。
如今在这不得见人地方,见到闻名已久自家骨肉手足,焉能不让元春动容落泪?
“琮……弟!”
丹唇轻启,元春含泪颤声唤。
却听凤榻旁崇康帝安抚道:“不要激动,仔细身子。”
既然明悟此心,贾琮也就顺势为之。
贾元春十二岁入宫至今,已逾八载光阴。
这八年来,她人在宫中孤苦无依,不知吃过多少苦,受过多少难。
期间贾家除却派人进宫多送些银两外,鲜有人能专门见她面。
也就每年初元日,贾母、王夫人等人进宫朝贺太后时,偶尔有机会见上面。
因为有大太监苏城引路,所以路畅通无阻,进殿内。
“臣贾琮,拜见陛下。”
虽只分别没半个时辰,但礼依旧不可废。
崇康帝状态已经比在宣政殿好太多,罕见语气温和应声后,叫起问道:“这位你可认得?”
贾琮闻言,抬头看向上方,只见头戴百鸟朝凤赤金累丝凤嘴衔珍珠步摇,耳悬赤金白玉滴珠耳坠,身着大红金线绣云纹蜀纱凤袍绝色女子,眸眼含泪看着他。
容不得半点差池,故而心怀敬畏之心。”
苏城闻言大赞道:“好!好个心怀敬畏之心!若是天下臣子人人皆心怀敬畏之心,又哪有这多事?早就国泰民安……走罢,得闲必与冠军侯痛饮几杯,此时不多言,陛下还候着呢。”
……
凤藻宫。
偌大座宫殿上,铺着明黄琉璃瓦。
元春俏丽微霞,忙用绣凤锦帕拭去眼泪,又凝望贾琮眼后,回头问崇康帝道:“陛下怎将臣妾之弟招来?”
崇康帝淡淡道:“朕听闻近日你身子不豫,神思不宁,常思家人,便让贾琮来看看你。看看罢,这便是你兄弟,虽未至弱冠之年,业已为朕之肱骨大臣,深得朕心。”
元春闻言,眸现惊喜异彩,愈发娇艳动人。
崇康帝虽不好女色,但见她如此高兴,也忍不住微微颔首微笑。
元春不忘身份,叮嘱贾琮道:“多年不见,吾弟已长大成才,可为陛下分忧。琮弟,吾家世受皇恩深重,陛下更垂古今未有之旷恩,礼遇吾姊弟,封吾弟冠军侯之贵爵,此恩虽肝脑涂地,又岂能得报于万?惟朝乾夕惕,忠于厥
这八年来,元春无日不想念亲人。
虽然她在家时,和贾琮见过没两面,完全没印象。
但再怎样,血脉之亲也远超寻常。
她与贾琮,也确是至亲堂姊弟。
更何况,这二三年来,贾琮之名纵然在这后宫之地,也是如雷贯耳!
贾琮直肃穆严谨面色渐渐和缓下来,温声唤声:“可是……大姐姐当面?”
虽然心中已经认定此为元春,可却不能叙国礼。
因为此时,元春不过宫中女史,虽有品级,但远逊于冠军侯。
所以只能以家礼拜之,且,崇康帝将君臣会面之地选在这,其目,自然是为给君臣之义上,再披上层亲情。
以更好羁縻遣用。
在渐渐西斜日光照耀下,散发着璀璨却不刺眼光芒。
好似座金殿,倍显尊贵。
宫殿四周布满侍者和宫女昭容,见有陌生男子进宫,无数双眼睛同时盯过来。
各种审视和戒备。
这阵仗,倒比慈宁宫还更盛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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