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模样落在侍立于崇康帝身旁戴权眼中,显得格外刺眼,于心里怒骂声:老阉狗!
崇康帝不置可否,沉吟盏茶功夫后,徐徐道:“那你就先按此法试行,但要记住,不要急躁,更不要恣意妄为。闯出泼天大祸来,再闹到阖朝文武喊打喊杀,朕也保不住你。”
贾琮应道:“臣明白。”
听崇康帝“唔”声,旁戴权立刻从旁斟盅茶递上,崇康帝接过啜饮两口后,戴权又忙接过放回蟠龙紫漆高几上,重新侍立旁,然后有些挑衅看苏城眼。
苏城嘴角闪过抹不屑哂笑,看都不看眼,让戴权颇为气恼。
听闻崇康帝诛心之言,贾琮并未惊慌请罪,在崇康帝并戴权和苏城注视下,贾琮谦恭而冷静道:“陛下,臣有自知之明,也知分寸在何处,不会妄自尊大,肆意为之。这保甲之法,来可让妖言断绝,二来亦可防盗使民安。都中百万民众,虽锦衣卫已经数次严厉打击各坊间帮派、市井青皮以及蛊惑百姓之邪教,意在铲除荼毒压迫百姓之恶棍毒瘤,然这些黑恶混账,总是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锦衣卫毕竟人力浅薄,无法做到根除到底,也无法及时发现,故只能依赖百万良善百姓之力。臣以为,此乃两全之法。当然,保长之权,也仅限于此,绝不会插手寻常官府诉讼之案,亦或是其他京兆府权力。来为限制锦衣卫权力,二来,锦衣卫也没有那多精力去做这些事。因为这显然需要海量财力、物力和人力。况且,京兆府、巡城御史及五城兵马司也不会坐视权力丢失。所以,此策,只限于监控都中诋毁圣恭之妖言,何时废黜,也不过陛下金口言之事。”
见贾琮这般不疾不徐陈诉,崇康帝与左近紫宸殿大太监苏城对视眼。
苏城忽然笑道:“可惜。”
崇康帝眼睛微眯,问道:“可惜什?”
苏城叹息声,道:“冠军侯之才,更长于治政,分明是名相种子。虽还稍显青涩稚嫩,但已有国士无双之风采。可惜,入武行。”
崇康帝虽将这切看在眼里,却未在意,他看着贾琮,忽然问道:“朕听说,王子腾登门求助,你拒绝,为何?”
贾琮对于崇康帝直白,已经有些适应,他答道:“陛下,臣为锦衣指挥使,本就不该私自结交军伍将帅。愿见王子腾,已是看在亲戚面上。至于王子腾之求助,臣以为,臣当本分行事,谨记自己
苏城看来在崇康帝面前极得信重,这种话也敢张口就来。
而崇康帝,竟也无训斥阉庶不得干政意思,好似寻常……
见崇康帝目光看来,贾琮躬身道:“陛下,苏公公谬赞。臣自知长于清谈,拙于实务。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职,臣也多将想法告之南北镇抚司及锦衣佥事等人,命其去实施。若臣亲自为之,多半事倍功半,手忙脚乱。臣深知,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。以臣之才,为锦衣指挥使,勤勉之下,将将也只能做到不辜负皇恩。若为宰辅,礼绝百僚,负天下政务之重,多半为误国之庸才……若国之宰辅只会夸夸其谈,不言实务,绝非社稷之福,便如宋广先、娄成文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
苏城显然已经知道之前宣政殿事,当着崇康帝面,都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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