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敢辜负武王嘱托?
因而,他不敢轻声,只能叩首。
旁银军出面,劝贾琮道:“殿下,此事实是意外。臣方才特意派人去将作监和兵部军器局问过些大匠,都言道火器本就有炸膛危险。炮如此,火铳亦是如此。想来这掌心雷,本就有定风险。”
贾琮强压下怒火,再问道:“开国公拉弦时,身边就没亲兵跟着?亲兵人呢?!关键时候,连护住将主都做不到?”
鲍同连忙告诉神策军人在何处,事发后现场大乱,几人跑出去,剩余则被看起来。
原在他看来,两个大乾等国公来顽几把火器,简直是不值提小事。
得知北疆都护府凭借火器立下泼天大功后,没有个武将不眼热,就是他自己,也立刻亲自下场试两回。
谁曾想,李道林这样沉稳持重老将,也会有马失前蹄这天。
且这失手,就酿成这样大祸事。
世英名丧尽,更累得武王命悬线……
他们大胆用针用药,到这个地步,有功重赏,无功……天家也不会怪罪。”
王院判闻言,海松口气,忙磕头领命。
古锋招呼几名宫人,将武王送上御辇后,径自回宫。
贾琮则暂时留下来,等目送御辇离开后,回头看向鲍同,沉声问道:“孤有没有同你说过,因为父皇信得过你,才允许奋武营尝试小范围换装,但在火器营操典和禁令出来前,除那都营外,其余人绝不许碰?孤有没有跟你说过,颗子药都不许出奋武大营?你怎同孤保证,开国公他们怎就在这操弄起火器来,谁给你权力让他们动手,说!!”
鲍同在李虎等人面前是老资格,就是在李道林跟前也能平着眼睛说话,可是此刻在贾琮跟前,却连头都不敢抬。
不会儿,三位国公亲兵都被带来。
李虎看到李府家将进来,忍不住先开口问道:“孔敬叔,老爷他……到底怎会这样……”
从贾琮方才眼都不看他,他就知道,贾琮记恨上开国公府。
往日兄弟情分再重,也抵不住“杀父弑君”之仇啊……
尽管武王是因为痛失国公大将而吐血昏迷,算不上“杀父弑君”,但此事旦传开,朝野上下都只会指责李道林不慎,害人害己,将压力和责任全部推到开国公府上。
被骂狗血淋头,鲍同心中句怨言都没有。
武王吐血昏迷,危在旦夕,他恨不得自己结果自己!
只是,他曾经答应过武王,起誓要用性命效忠太子。
若是武王能熬过这关,他死而无憾。
可若熬不过……
他这样老将,最怕不是死,而是没脸面。
贾琮连串发问,就如同记记耳光般,重重打在鲍同脸上,让他火辣辣疼。
鲍同跪伏在地,喘着粗气,声音低哑道:“臣,辜负皇恩,罪该万死!”
却见,bao怒贾琮急走两步近前,抬脚踹在鲍同肩头,将他踹倒在地,破口大骂道:“你个老丘八,若非父皇几次三番叮嘱孤,说你鲍同最是忠勇可信,可为孤日后倚重之臣,孤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剐你!就你这样德性,孤也能倚靠你?”
鲍同摔倒后立刻又爬起跪好,直到听到这句后,满心羞愤愧恨嚎啕大哭起来,砰砰砰磕头叩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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