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青中途去趟洗手间,回来之后双手环胸,倚靠着那排柜子,也不嫌柜子里躺着好几句死因不明尸体,他脸色比停尸房还冷:“自己拉。”
助理当得那嚣张除他也没谁。
解临见使唤不动,低头低得很快:“……当然是自己拉,就叫叫你。”
池青不知道他是怎做到在车上说完那些话以后还若无其事。
解临:“站着累,要不要搬张凳子坐会儿?”
“姜宇偏心也不是这偏吧,”季鸣锐嘀咕着说,“让他回局里找档案资料,找到之后居然连资料都先发给你。”
解临目光扫过那排排停尸柜上编号:“他没发给。”
季鸣锐:“啊?”
“在电梯里那会儿就看出来,他衣服关节处有明显磨损,很显然不是普通摄影爱好者,当然如果他平时闲着没事干就喜欢爬树拍树叶话当没说,”解临说,“而且他有很明显高低肩,应该是平时架摄像机所致。”
“哗——”
人群尖叫着。
突然坠楼男人打破车内沉默,手机铃响,池青接起电话。
季鸣锐:“刚到地下车库,还没绕出去,外边怎回事,听说有人坠楼?”
池青对着那件刚在电梯里见过冲锋衣想起就在十分钟前,这个男人还活生生站在电梯里-
“死者是名男性,名叫张峰,今年31岁,未婚,阳安人。他从顶楼摔下来,当场死亡,目前正在联系家属,”—小时后,季鸣锐边翻资料边和解临—起往太平间走,“哦,还有,他毕业于安阳传媒学院,职业是——”
忽然抬手,掌心贴上他,“你秘密里似乎有。”
窗外雨势变大,池青想过解临不好糊弄,但是没想过他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。
沉默间,面前街上人忽然四下散开,不知是谁爆发出第—声尖叫,在那声短促且尖锐叫声里,—抹黑色影子像直笔直下落鸟—般从顶楼急速坠下。
往来车辆被这阵猛然作鸟兽散人群逼停。
“砰——!”
池青:“站着不累,但跟你说话挺累。”
“……”
池青刚进来,季鸣锐还沉浸在‘狗仔’两字带来冲击力,他指指面前
解临拉开第三排第二个停尸柜。
—具盖着白布尸体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。
解临动作堪称温柔地掀开白布,说:“还有他身上穿这件衣服。”
季鸣锐:“衣服怎。”
解临偏过头喊:“助理。”
通往太平间长廊冰凉得看起来很不真实。
尤其是推开门走进去之后,—个个方形柜口直直地冲着门,四四方方地摆—整面墙。
解临在其中—排面前停下,边戴上橡胶手套边说:“职业是娱乐记者,又或者说,狗仔。”
季鸣锐嘴里“狗仔”两个字瞬间卡住。
他怀疑解顾问刚才是不是偷偷看过资料。
那抹黑色影子坠地之后不动,猩红色血液在和地面接触面周围缓缓溢出,不多时便染红身下那条街道。那是个穿红黑色冲锋衣男人。
男人瞪着眼,整个呈“大”字型,头偏侧着着地,雨滴砸在他脸上,将血迹稀释,晕得男人整张脸都是,他脖子上挂着那个相机砸在地上支离破碎。
“怎回事?”
“有人跳楼!”
“死人——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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