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子头发很乱，乱糟糟地散着，睡姿侧着，
只手压在脸侧，另只手垂在沙发边上，纤细
手腕差点碰到他头发。
迟曜看
会儿。
眼前林折夏和很多年前缩在他家沙发上那个林折夏渐渐重叠。
只是除小时候那场雷雨，他还想起另段画面。
那是几年前，初中入学前夜。
迟曜声音停顿会儿，然后继续不冷不热地念：“小兔子夏夏带着她篮子和心爱荷叶雨伞出门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算要换名字，”林折夏感觉到股浓浓羞耻，“也、别、换、
、、名、字！”
这个无聊摘胡萝卜故事很长。
中间小兔子又遇到黑熊又遇到狡诈狐狸，荷叶伞被狐狸骗走，最后天气生变，还下起雨。
这个还可以。
跟兔子相关故事，总不会有什
离奇展开。
林折夏不说话，让他接着念。
迟曜讲故事时候还是没什感情，甚至字句里能隐约透出种“这是什弱智故事”个人态度，但由于声音放低许多，加上夜晚衬托，林折夏居然觉得耳边声音甚至有点温柔。
“小兔子们出门去摘胡萝卜，小兔子兔兔，”中途，他停下来吐槽句，“这什名字。”
毕竟迟曜这个人，和睡前故事四个字，点都不搭边。
他更适合讲黑童话。
但今天迟曜实在太好说话，好说话到她忍不住提些过分要求。
黑暗里，客厅安静会儿，然后传来点轻微响动，接着林折夏看到沙发斜下方发出点光亮，迟曜滑开手机解锁。
“要听什。”
，是迟曜躺下。
两个人位置挨得很近，沙发本来就不高，她垂下手、再往边上侧点，就能碰到迟曜头发。
她伸手把被子拉上去点，盖过鼻尖，瓮声瓮气地说：“迟曜迟曜，你睡吗。”
“没。”
“睡不着。”
林荷建议林折夏去读女校初衷，完全是因为她在小区里太野。
“你是个女孩子，”林荷气急
林折夏听到后半段时候已经感觉到困，结局之前，她闭着眼困倦地问：“……最后结局呢。”
迟曜往下翻页。
在这几秒间停顿中，他听见林折夏清浅呼吸声。
她没等到结局就睡着。
迟曜遮在碎发后面眼睛被屏幕点亮，他撑着手，半坐起身去看沙发上人。
林折夏：“你不要随意发挥，很破坏故事氛围。”
迟曜：“已经是兔子，有必要取个名字叫兔兔。”
林折夏：“……你别管。”
迟曜：“讲故事人是，觉得拗口。”
林折夏缩在被子里，懒得和他争，随口说：“那你给它换个名字吧。”
“都可以，最好是那种适合女孩子听故事。”
半晌，迟曜没什感情地开口：“很久以前，有群野猪。”
林折夏缩在被子里，感觉自己有点窒息：“你对女孩子有什，误、解、吗！”
又过会儿。
迟曜滑半天手机，找到篇：“森林里有群小兔子……啧，兔子总行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会不会讲故事啊，”林折夏又说，“可能听故事会睡得比较快点。”
迟曜反问：“你几岁？”
林折夏：“今年三岁。”
讲睡前故事只是她随口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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