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折夏忽然叫
他
声：“迟曜。”
迟曜正蹲着，收笔袋
手顿住，喉咙微动：“还有什
没拿？”
“没有，”因为刚哭过，林折夏声音还有点哑，说，“
就随便叫叫你。”
十七岁林折夏，有个喜欢人。
只是这个年纪太过稚嫩，暂时还很难去安放那份喜欢。
迟曜见她不哭，把纸巾塞到她手里，又问：“东西收拾。”
林折夏摇摇头：“还没有。”
“哭完就坐边上去。”
等她挪到陈琳位置上之后，迟曜开始帮她收拾书包，边收边问她：“这个带不带，这个呢，都拿上，还有什。”
林折夏指指桌肚：“还有套数学卷子。”
迟曜“嗯”声，问：“还有呢。”
林折夏：“还有倒数第三题。”
林折夏眼泪被擦干，眼前渐渐清晰起来。
她清楚看到迟曜身上那件校服，弯下腰后凑得极近脸，仿佛被加深勾勒过眉眼，低垂眼眸，还有落在她脸上很深眼神。
“回去给你讲。”
“两道，道十二分，两道就是二十四。”
“可能要不及格。”
她越说，整个人抖得越明显，眼尾泛着红：“为什空两题，这两题复习时候明明复习过。”
“为什写不出，为什考试时候忘……”
迟曜站在她课桌前，伸手从别人桌上抽几张纸巾，弯下腰靠近她。
迟曜愣下，再开口时候语调放轻许多：“怎哭。”
林折夏说话时带着明显鼻音：“没哭，就是感冒太难受。”
喜欢个人心情，应该是甜蜜。
林折夏不否认这点。
但是她那份甜蜜好像转瞬即逝。
并且比起十七岁这个年纪，对她来说更困难是她喜欢上这个人，是自己从小起长大最好朋友。
是个她不可以出任何差池，不可以失去，也绝对不可以喜欢上人。
落日余晖从教室窗户洒进来，洒在两人身上。
这个画面很熟悉。
林折夏想起来好像很小时候，也有过这次。
她因为上课和同桌聊天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骂顿，从老师办公室哭着出来时候，看到迟曜在空无人教室等她，边等，边在给她收文具盒。
年幼时画面和现在画面逐渐重叠在起。
他说，“下次就不会再错，行不行。”
林折夏点点头。
同时，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。
他们之间认识时间太过漫长。漫长到，任何人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。
他们之间距离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近，却是离‘喜欢’这个词最远距离。
两个人之间距离很近。
他几乎是凑在她面前，给她擦眼泪。
纸巾像他动作样轻。
“别哭，”他说，“哪两题空。”
林折夏眼前片朦胧：“倒数最后题。”
“鼻子酸，”她整个人很不明显地因为抽泣而发抖，“眼睛也酸。”
她真不想哭。
可是第滴眼泪不受控制落下之后，之后就不由她控制。
她眼泪像止不住似往外冒：“……而且数学也考砸。”
“空两道大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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