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曜:“忍不住打人?”
林折夏:“忍不住在理发店里哭。”
迟曜嘴里说着“那你哭吧”,还是会陪她去。
他会坐在理发店角落那把红色单人沙发椅上,有时候等得时间长,会盖着衣服阖上眼睡觉。理发店里有只白色小狗,偶尔会趁迟曜睡觉咬下他裤脚。
有次迟曜还因为睡姿
林折夏站在街口,面前有个十字路口,她握紧手里伞,时间不知道该选那条路。手里伞也因为这场,bao雨变得很沉,沉重地从头顶压下来-
这天晚上林折夏冒着雨找很多地方。
她漫无目地,把她平时和迟曜去过地方都找遍,有两个人常去小卖部,早餐店,游戏厅,也有她每次去每次都惨遭理发师毒手街边理发店。
“美娟理发店”霓虹灯牌亮着。
店里生意萧条。
但此刻雷声仿佛离她很远。
她心里只有个想法:她想去找他。
哪怕外面在打雷。哪怕现在是深夜。
哪怕她压根就不知道迟曜发生什事,去哪里。
她都要去找他。
果不其然,何阳下句就说:“今天曜哥生日,斥巨资给他送个新皮肤,不过他还没回消息,去他家敲门也没人开,这个人,怎过生日都那拽。”
何阳又说:“他回你没有?你俩现在在起不,今天这重要日子,需要过来吃蛋糕吗?”
林折夏:“信号不太好,挂。”
挂断电话后,她看眼墙上挂钟,现在已经入夜。
时针转过‘9’点,转向‘10’-
雷声不断。
雨滴像细碎石头,沉重且尖锐地砸下来。
雨势在短短几分钟内加剧。
林折夏放下蛋糕,隐隐有种不太好预感。
“喂,大壮,”她给何阳打通电话,“你在干嘛?”
林折夏剪发运直很差,无论怎和理发师沟通,哪怕带着高清参考图过去,都能在理发师神奇脑回路下,被剪成八竿子打不着发型。
所以后来她每次去理发店都很紧张,会拉着迟曜陪她起去。
“陪你去,”那时候迟曜每次总是看着她,冷冷地说,“能改变理发师操作水平吗。”
“……”
当时林折夏拽着他衣服不放:“虽然不能,但能让稍微好受点。而且,怕忍不住。”
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,她带上立在玄关边雨伞,义无反顾走向外面那场,bao雨。
深夜,bao雨中小区看起来孤零零。
她路穿过小区花园,走到街牌底下。
雨水在路标上不断冲刷。
蓝底白字南巷街街牌原来在不知不觉间,已经变得老旧,和记忆样子略有不同。
十八岁。
这个数字像被上帝施过魔法。
当时他们还没能意识到,十八岁之后,在更广阔人生展开同时,人就要开始面临更多东西。简单直线开始无端变化,横生出许多意想不到分岔口-
大概十分钟后,林折夏做个决定。
她个人站在空荡房间里,耳边是令她恐惧雷声。
何阳:“在家啊,这大雨,难不成还在外面跑步。”
林折夏继续问:“你在家过得开心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在家写作业,算不上开心。”
听到这句,她反应过来迟曜也不在何阳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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