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会儿,他问:“她发烧怎样。”
林荷反应过来,连忙说:“还没退,你等着,去叫她。”
“不用,”迟曜从沙发上起身,“能进去看看她吗。”
林荷知道孩子之间有他们想说话,比起来跟她和魏平告别,他最想告别人是林折夏:“当然可以,进去吧,和你魏叔不打扰你们。你好好跟夏夏道个别,她知道你要走,直提醒让记得叫醒她。”
迟曜推开那扇熟悉门。
相处那多年,迟曜可以说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和林折夏起长大孩子。
林荷多少也有些不舍,她和魏平拉着他叮嘱很多事。
“你到那边,学习应该跟得上吧?阿姨不太解京市,高考内容和这边样吗?”
“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,”魏平也插话说,“你还是个孩子,家里事情,顾不上地方不要强行让自己去扛。”
魏平说着,从钱包里掏出张卡来:“叔叔这里……”
整个世界忽然间,缺氧气-
或许是潜意识逃避分别桥段。
在迟曜收拾好所有东西走那天,她本来说好要去送他。结果就在前天,她严重发烧,去医院打点滴后又继续在家里昏睡。
“妈,”在睡过去之前,她提醒林荷,“迟曜走时候叫。”
林荷随口应声。
地意识到,迟曜是真要走。
陈琳悄悄观察她反应,忍不住担心道:“同桌,你还好吧。”
林折夏恍惚地说:“还好。”
陈琳:“你这看起来就不像还好样子。”
林折夏没说话。
记忆里,他第次进林折夏房间,是在小学时候。
在某次,他生病,从医院回来。
他刚打完点滴,手上还贴着胶布,习惯性地个人从医院打车回那个空无人“家”,结果发现林折夏蹲在他家门口等他。
“你回来啦,”女孩子见他出现,弯起眼睛笑,不知道已经等多久,“你要不要去家。”
女孩子又说:“可以跟你起玩,晚上,你也可
迟曜打断:“魏叔。”
迟曜后面话说得有些艰难,“……怎能用你们钱。”
魏平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个举动太草率。
他把卡收回去,但还是忍不住说:“虽然叔叔能力有限,但之后如果需要话,你不用跟叔叔客气。”
迟曜垂下眼,知道他是好意,没再多说。
林折夏强调:“你定要叫,就算睡得再沉你也要叫醒。”
林荷说:“知道。你再睡会儿吧,烧还没退呢。”
那天林荷最后没有叫醒她,因为迟曜在约定时间之前,来趟她家。
“荷姨,魏叔,”可能是因为要走,少年显得有些匆忙,进门后说,“来跟你们告个别。”
说完,他语调微顿,又说,“顺便也和她……道个别。”
怕她不开心,陈琳和唐书萱午休期间还去小卖部给她买点吃,其中有根棒棒糖。
林折夏接过,发现很巧合是,这糖居然是柠檬味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,也以为自己可以坚强面对。
但当和迟曜有关所有事物点点从她生活里抽离时候,她发现自己还是很难承受,像是有双无形手,将某种她生活里最重要东西下抽走。
她像条突然离水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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