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初中吧,”许盛蹲在边上花坛上,他说话时还是那种吊儿郎当不当回事语气,“算是……学四年。”
“为什不继续学。”
“有什为什,没时间呗。”
许盛兴趣班说辞不容易引起怀疑,不解画画人第反应不会联想到什艺考,尤其临江六中这种纯文化学校里学生,对“艺考生”解几乎为零。
每次康凯看不过眼:“你作业不写?你们老师不是放狠话,你作业要是再不交,下次就不用上她课。”
“别烦,现在是病号,跟提什作业,”许盛哑着嗓子:“滚。”
康凯大有借题发挥,继续吐槽意思。
还是许盛听不下去,指指邵湛:“他是不是该吃药。”
邵湛:“……”
邵湛语气平静,甚至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到引诱:“你朋友出去快五分钟,应该快回来。”
“画,”许盛重新覆上去,手指紧紧依次扣住邵湛手指指节,“你别乱动。”
许盛不是没有给人改过画,但以这种方式改画,还是头次。
他引着邵湛手去沾调色盘上颜料,另只手搭在邵湛身后椅背上,两人离得很近,尤其当许盛为拉近距离俯下身之后。等笔尖沾上颜料,再引着回到画纸上,笔尖悬空挺在画纸前,然后才落笔扫上去。
所谓环境色就是由环境光反射到特定物体上呈现出颜色。
少年掌心炽热温度连同呼吸逐渐交缠在起。
这间画室许盛熟得不能再熟,高之前无数个夜晚他都坐在这里,对着画架,手里握着画笔。
他画画时候喜欢听歌,什歌都听,耳机线从衣服口袋里牵出来,侧耳机里随便放着歌,另侧耳朵里收到是笔尖和画纸摩擦时发出‘沙沙’声。
下午太阳正烈时候,身侧落地窗外台阶上常经过几只步伐慵懒花猫。
它们偶尔会停下来,露出肚皮,躺着晒太阳。
康凯:“哦对,去接热水。”康凯说到这,才发现自己那张画被人改。
“去,”许盛手笔他眼就能认出来,康凯道,“改好?”
之后康姨买完菜回来,热情邀请他们俩留下来吃饭,难得能见到“许盛”朋友,但两人算算时间,得趁着闭校前回去。
天色渐暗,公交半小时趟,两人到车站时候上趟刚走。
邵湛问:“什时候开始学画画?”
许盛画完那笔,这才松开手。
康凯也正好买完药回来,他急急忙忙进门道:“你这胃怎回事,怎还胃疼……记得你以前有阵还容易感冒,现在好些没有?”
邵湛:“感冒?”
康凯:“是啊,每次感冒脾气还特别大,动动手指头都懒得,找你说啥都只回个字滚。”
许盛小时候确实抵抗力不太好,每次换季容易感冒,本来这位爷就经常找个地方趴着睡觉,感冒反而顺理成章起来,行事越发嚣张。
画室里所有陈列还是原来样子,连墙壁上挂那几张示范画都没揭,正是因为这种熟悉,许盛才更加不自在。
他起初为把笔拿稳,开始手指抓得紧,然后像是被对方手上温度烫到似,不受控制地松开些。
直到邵湛问他:“不画吗。”
“……”
许盛心说,你就不觉得这姿势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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