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：
马上过来。
康凯：你不是在学校吗，这个点，你们学校锁门
吧……
许盛没回。
门肯定是
现在是晚上九点。
许盛看
眼窗外，这会儿天色已经黑透，巡逻大爷巡过圈之后晃着手电筒去另栋楼巡视。
其实除开学那次鬼使神差去趟仓库，之后又去画室看眼康姨和康凯，这年多以来，他真没再碰过画笔。
——“妈，以后不画。临江六中就临江六中吧。”
和许雅萍
争执，在那通电话之后，许盛低头结束。
“你别急，”许盛说，“拍张图过来看看。”
康凯很快拍图。
图片上，道棕黑水渍横着扫在画上，原本康凯画是片广阔宁静蓝天，色调用得非常干净，连云上阴影都打得很浅，然而水渍大面积横在上面，并且沿着画纸往下滑段距离，虽然看上去已经用纸吸过水，但整片天空和下面建筑仍染上擦不掉痕迹。
比水渍更难处理是那几道划在画面上缤纷颜色。
完全破坏画面整体淡雅色调。
S：怎
回事。
S：谁干。
许盛这两句话有种要干架感觉,他平时什事都随意,真碰上朋友有难,又变回那个撩袖子就上许盛。
康凯直接发语音过来：“不是,这件事情不是你想那样……”
康凯说泼画,就是字面意思，同画室男生推搡，拎着水桶出去换水时候水不小心晃出来、连着沾着颜料画笔起在他画上划几道。
许雅萍怔愣很久，想不通他怎突然松口：“你……说真？不跟妈吵？”
许雅萍跟着松口气，手指不自觉收紧，觉得这多年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、总算窥见丝光，同时也反思道：“妈前段时间态度也确实不好，你别放在心上，临江师资力量都不错，你愿意去临江就放心。”
……
许盛在床边坐会儿，最后捞起手机往楼下走。
S：等着。
康凯风格就是舒服、柔和，但是能堆出对比差异，突出主要景物，他确实往上又盖点颜色，但整体看上去还是突兀。
康凯抓抓头发：“你能出来趟吗，实在是没招，妈也不在，她这会儿估计还在飞机上，周末和王阿姨她们约场说走就走旅行。”
康凯说完，也发现自己这话口不择言：“不行，忘你住校，还是算，再试试，不行明天就这样交……”
许盛沉默会儿：“交稿时间什时候？”
“明天早。”
“人也不是故意，差点在面前哭，”康凯说,“他知道明天就要参加评选,呢也很大度,而且坚强,强忍着没哭,鬼知道眼泪下秒就他妈要嘣出来！！！”
康凯没为难人,只说下次小心点，然后试图力挽狂澜，结果,没挽成。现在是真想哭。
康凯崩溃,声音颤抖：“比赛生涯就要断送在这里吗？”
“而且绘画大赛前几天才放消息，这次评审还是杨老先生，他是特邀评审！”
康凯会参加假期里那场‘星海杯’比赛,也是因为杨明宗老先生，他对杨老先生崇拜之情滔滔不绝，杨老先生是他绘画道路上指明灯,是他偶像。虽然‘星海杯’评选现场，杨老先生对帮他改画许盛更感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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