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盛从桌肚里摸出来
支笔，久违地坐在课堂上抄题目，周远把黑板写满之后转过身：“这个辅助线，
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
想
，啊，往哪儿画都有，很有想—
邵湛从来不抄这种简单题，大题只抄第三问，其他题目最多写下第二种解法，还是三两行字能搞定那种。
邵湛没再继续抄下去，他把试卷扯出来拍在许盛桌上：“你说呢。”
许盛这才看清楚这张不是他考卷，没有阅卷痕迹，也没有打分，考生姓名栏里写着两个字：许盛。
“回来
就自己接着抄。”
不止这张试卷，他桌上还有叠考卷，都是他不在时候考模拟卷，按时间顺序叠着，解题思路理得清二楚。
许盛抓抓头发，只能改变计划。
邵湛解题步骤抄到半，窗外阳光被某样东西挡住，余光刚瞥见搭在窗沿上只手——那只手食指关节处缠根绷带，手指曲起抓在突起窗沿上。
还没等人看清楚，手腕下压，道人影毫不费力地从后窗翻进来，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。
许盛没“从良”之前翻墙都是家常便饭，教室里人都在认认真真听周远讲题，没人注意后窗、以及后窗那边发出点小动静，许盛长腿跨在课桌上，邵湛抬眼看他时，他根手指抵在唇边，作口型道：“嘘。”
不过眨眼间，许盛已经跨下课桌，在座椅上坐好。
会儿还是打算给他个惊喜，发过去张在高铁上拍照片：刚上高铁。
男朋友：考得怎样。
S：还行吧，校考题目也不是很难。
这话让康凯看见肯定得吐血三升——你他妈挑两个最变态专业去考，完还说不是很难，其他考生还要不要活。
上课时间，高三教学楼长廊上很安静，只有各班讲课声汇聚在起，隐隐从窗户飘出来。
康凯：你到学校吗？
康凯：妈啊回学校就考试，简直两眼抹黑，还好你对象给你补课时候蹭几趟，但是校考这段时间是真什也没看。
康凯：还有上轮复习卷子，撂那高！
许盛手机忘关机，拿出来关机之前拍张自己试卷发过去，不经意（故意）聚焦在邵湛写解题步骤上：试卷也挺多。
康凯自然没有错过那明显到不行小细节：……靠。
许盛把个多月没碰课本支起来说：“忘带校服，怕周远抓。”
他这规犯得极其自然。
自然到仿佛中间没有个多月空白期样。
邵湛有瞬间恍惚。
“这题不是很简单，”许盛看到邵湛正在抄题，说，“这你也抄？”
七班教室里粉尘飞扬，周远身后黑板上密密麻麻写满解题步骤，他等同学们抄下来之后用黑板擦抹去块，转身继续画图：“们看最后道大题，在如图所示几何体中，EA⊥平面ABC……”
许盛放完行李箱之后没有在寝室多停留，沿着走廊往七班走，周远声音听得愈发清晰。
经过其他班级时，有人无意间抬头，注意到窗外经过身影，只看得见半张侧脸、还有隐在碎发下枚黑色耳钉。
这是……许盛？
许盛没走正门，他本来想从后门进去，给周远和邵湛点惊喜，然而七班后门关得严严实实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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