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朝勉为其难剥开那颗糖。
谢俞闻到味道,又他妈是草莓。
两个人躺在
“不然还能让他活到现在?”贺朝随手捡起颗小石子,说着抬手往正前方扔,正好打在运动器具上,又滚两圈,滚远,他又说,“真他妈憋得慌。”
沈捷他们班下半节课换男生集合,去足球场排队练运球,还没聊上两句,不得已拍拍屁股起身:“们班集合,先走,回头再说。冷静啊朝哥,千万冷静。”
贺朝头都没抬,冲他摆摆手:“快滚吧你。”
户外温度三十二摄氏度,谢俞不是很想在这里晒太阳。
正想走,贺朝突然拽着他起往草坪上躺。下午阳光烈得人睁不开眼,谢俞眯起眼睛,正犹豫自己这两天是不是脾气太好,让这位同桌对他产生什误会,就听贺朝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句:“什人都可以当老师啊。”
厕所虽然味道不是很重,光那股消毒水味儿也够难受。他去时候特意抓副口罩,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。
贺朝“啊”声,若有所思。
沈捷直接戳穿他那些不切实际想法:“别想,朝哥,你戴口罩也没用——人家谢老大只是打人而已,你想想你自己干什?”
“干什?都没打他,”贺朝说,“很仁慈。”
如果把人裤子扒,站在旁边嘲笑对方鸡儿小,让人裸奔近两三个小时算仁慈话,杨文远估计宁愿被打。
他们找个隐秘地方——器材室附近有片草坪,上面堆块大石头,跟座假山似,三个人挨着“山”蹲在起。
谢俞想站起来,又被贺朝摁回去:“老实呆着,说,接着说。”
其实也没什好交代。
谢俞并不认识什柳媛,只记得那女生直把脸埋进手心里,蹲在地上哭。
杨文远怂得很,都不敢正面肛,挨两棍子扭头就往外跑,谢俞也没心思蹲下来安慰安慰那个女生,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,扔下在厕所隔间里就地取材顺手拿木头棍就准备往外走。
几团云慢慢悠悠晃过去。
贺朝下意识摸口袋,只摸出来粒糖,天气热,糖有些化,捏上去表皮发软。
说不上来情绪席卷上来,几句话从耳边绕来绕去,从徐霞屁话直循环到杨三好那句“你成绩差”。
贺朝侧侧头,问谢俞:“有烟吗?”
谢俞:“没有。”
谢俞听完前因后果,也陷入沉默。
贺朝说:“真不喜欢打打杀杀,般都是选择平静地解决问题。”
平静……真是平静。
难怪杨文远念念不忘,简直可以列入人生耻辱之最,尤其像他这种平时傲气十足优等生,哪里遭受过这个。柳媛转学他就觉得这个把柄“死无对证”,跳出来搞事情。
让谢俞刮目相看还有他这个同桌,为女方名声和央求,杨文远都乱吠到家门口来,愣是忍住没说。
刚迈出去步,只手抓上他裤腿,只听那女生微弱地说:“……不要告诉别人,求求你。”
“是,是她,”沈捷说,“胆子贼小,宁愿被欺负,不敢吱声。”
沈捷又说:“所以你当时把杨三好打跑?”
贺朝也不太能理解:“那这逼为什只咬着不放?看长得帅嫉妒?”
谢俞平静道:“……戴口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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