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顾延舟刚才
阵眩晕，撑着墙缓
好半天，回神就听到这三个字。
吐字清晰，音质清冷，但声调确带着些习惯性
懒散。
“嗯，
在。”顾延舟抬手捏捏鼻梁，吐出口气来，被这声音激得清醒几分，“抱歉，刚才没听到。”
他语气不太对，邵司从刚才起就隐隐有些这个感觉。
比如王导，王导就喜欢海选。茫茫人海里选个合适人，不论是否科班出生，不论样貌身高，感觉对不管谁都行。
圈子里经常有人跟王导开玩笑，说他选个角色跟挑媳妇儿样。
王导毫不在意，吹吹胡子:那可不，就是在寻找心动感觉。个角色，光靠演可不行，最重要还是契合，灵魂契合。
“不用谢，那就不客气，”邵司把扔毛巾，从沙发上坐起来，直奔主题，“哪个角色？”
这回顾延舟许久没回答。
邵司擦着头发，提醒道:“顾师兄，你让给你打电话。”
顾延舟此时正站在KTV包厢门口。
这走廊装修得极其奢华，西欧复古橘黄色壁灯，波斯地毯，材质细软，纹理瑰丽。
就在邵司说话时候，顾延又舟往前走两步，不过步履不是很稳。他最终还是停下来，倚靠在墙壁边上，费力思索番:“……哦，是有这个事。”
那是他几个小时之前发信息，可能是包厢里信号不好，走出包厢才发送成功。
邵司单手抓着手机，盯着屏幕上那行字看半天。
他半曲着腿，赤脚踩在地上，犹豫会儿，最终还是翻出顾延舟电话拨过去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嘟大概有二十秒，邵司终于忍不住蹙起眉，手指在啤酒罐上无意识地敲打着。
搞什
，叫人打给他又不接电话。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邵司想想，搬出句万能但是最无用话来:“……多喝热水。”
“谢谢。角色是男二，欧导本来选定个人，不过复试时候……”
顾延舟声音戛然而止。
另个邵司也颇为熟
邵司起初以为顾延舟挂他电话，可拿起手机看还在通话中。他咳两下，琢磨是不是信号不好:
“顾师兄？”
“……舟哥？”
邵司拿着手机反反复复掂量，觉得自己爱妃Xplus质量过硬，应该没毛病才是。
然后他又大着胆子念他全名:“顾延舟？”
顾延舟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盒烟，单手抽出根来，捻在指尖，并没有急着点它，眼神深邃且疲惫，道:“欧导《面具》，还有个角色未定，下周试镜。”
这番话虽说得简单，也没有明指什。邵司听完，擦头发手却猛地顿住:“你意思是……”
“没什意思，”顾延舟语调平静，“也没有后门给你走，不需要谢。”
“……”
索性邵司也不在意，别人或许不知道，他是清楚。像这类大导演，选角色都严格得很。
在邵司所有耐心悉数用尽，打算挂电话刹那，电话总算通。
水滴顺着脖子往下钻，三两行划过胸膛时候邵司终于哆嗦下，觉得有些冷，于是他边说话边俯身从边上把毛巾捞过来:“喂。”
“喂？”
他们几乎是同时间出声，不过个是陈述句，个是疑问句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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