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司说着，脸颊有点泛红，他举起杯子道:“
酒量超好。”
然后不出十分钟，这个酒量超好
人就
头载倒下去，手指微微蜷起，搭在吧台边上。
顾延舟盯着他头顶那撮高高翘起、发尾还带点小卷刘海辫看
半天，伸手推推他:“喂。”
“……”
回应他只有邵司均匀呼吸声。
顾延舟大概也是样，从他被包装成‘娱乐圈神迹’那刻开始,注定他曾经那些不为人知努力、那些落魄，都被人毫不犹豫地摒弃。
大家眼里所看到，是个从头发丝闪闪发光到脚趾头顾影帝。
他无所不能，他汇集所有荣耀于身。
“很辛苦吧，”邵司说着，喝完橙汁后抬手给自己倒杯不知道什
酒，反正就摆在他手边，离得近。可能是因为有似曾相识经历，不由地觉得两人之间距离变近，邵司仰头灌口道：“包装，真有那重要？……以前以为艹什人妻人设已经够，后来上过真人秀节目以后才知道，就连真人秀里都有脚本有台词。”
邵司自觉自发联想跟实际有点出入，顾延舟话才说半，实际上包装他不是别人，是他哥顾锋。
“跑龙套？真假。”邵司口橙汁在喉咙里差点呛住。
顾延舟:“骗你干什。”
邵司坐直，燃起几分兴趣,问：“什时候事情？”
“很多年前,”顾延舟指腹贴在玻璃酒杯上，提及这段历史倒没显得有多在意,轻描淡写道，“当过群演,演过尸体……试过各种死法，也试过为等场戏,直等到天亮。”
这料有点猛。
顾延舟试想过很多种可能，关于邵司性情大变原因。艹人设这个原因，他完全没有想到。
老实讲，开始他对邵司印象很不错。
不过顾延舟并没有急着解释，他抓重点抓得非常精准：“艹人设？”
邵司几口酒下肚，他酒量本来就不好，小半杯就有点晕乎，因此说话没过脑子，将那堆陈年烂谷股脑倒出来：“以前那个傻逼经纪人……说你也不认识。”
“进公司时候，他给张纸，冰雪少年人设是什你知道吗，走在路上都不能低头那种，常年用鼻孔看人。”邵司继续道，“嘴角上扬就会被警告——因为冰雪少年附加属性里有面瘫这项目。”
顾延舟目光辰沉地看着他，正要说什，看邵司这样子有点不太妙，于是赶忙拦下他又要倒酒喝手:“这酒度数高，不能喝太多。”
“不可能，长这大从来没有喝醉过……”他长这大也没怎认认真真喝过酒。
邵司试着想象下那个画面,发现怎想都想不出来：“……可为什从来没听人说起过。”
“公司包装。”顾延舟单手撑在吧台边上，饮下最后口酒,道，“况且就算指出来给你看，你也未必能认得。”
邵司想也是，那个年代什画质大家有目共睹，加上顾延舟跑龙套也不定露脸。
至于包装，他对“包装”这两个字眼再熟悉不过。刚进公司时候，齐明曾经跟他们说过，说艺人就像商品,在没有话语权没有影响力之前，也就没有尽情展示自己权利。
唯能够做,就是努力配合自己市场定位，按照风向营造并维持假象般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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